他抬腿走了,走到一半想起锦囊里的镯子,又回身走到昭阳面前,笑嘻嘻道:“对了,如果有人帮你寻回件你很奇怪的物件,你筹算如何感激他?”
赵孟言话没说完,长廊那头俄然有人走来,打断了他的话。他与方淮转头看去,只见陈家大爷陈怀贤走了过来,一脸笑意:“前厅已摆好晚宴,家父着我来请皇上和两位大人前去用膳。”
方淮与赵孟言伴着天子走了过来。
昭阳看得目不暇接,只觉江南公然秀美瑰丽,就连这宅子也与都城大相径庭,少了一份大气,却多了几分高雅。
她跟着天子进了前厅,这才发明换套了身衣裳的不止天子一人,另有那陈二女人,陈怀慧。
她笑着去床上坐下来,软软的褥子,靠近了还能闻见淡淡的香气。
昭阳下认识昂首望了赵孟言一眼,她记得挺清楚的,那日在船栏前这位侍郎大人提起陈家二女人,那但是眉开眼笑,一脸期盼。只可惜瞧不见正脸,只瞧见赵孟言的后脑勺,她又超出人群偷偷去看那位二女人。
陈明坤不愧是一代忠臣,为官廉洁,清正廉洁,就连府上也是极尽简练,绝无半点浪费华侈。天子与方赵两位大人被一大师子簇拥着进了正厅,府上的管事恭恭敬敬地与德安这位御前大总管接上了头,领着昭阳等人去了后院、耳房安排留宿。
船至嘉兴,渡头已有好些人候着了。
天子夸道:“陈家一家子都是人中龙凤,陈大人有福分。怀贤,怀珠,怀慧,这些个名字也是好样的,陈大人对后代寄予厚望,朕看着,这算是心想事成了。”
昭阳目不斜视,垂眸立在天子身侧,因她是女人家,不好站在赵孟言与天子之间,被德安顺手一拉扯,便立在了陈二女人与天子之间,这下可好,刚好挡住了陈二女人的视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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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摸摸怀里的安然符,眼圈有点红。
方淮转过身来看了眼赵孟言碰了壁的模样,面无神采地指指本身:“皇上让你学学我,慎重成熟,胸怀若谷。你闻声没?”
玉姑姑从她五岁进宫起就带着她,这么多年对她亦师亦母,想着她要出宫,还特地去求了一枚安然符。姑姑说出门在外,甚么都不比平安然安首要。
他的视野落在陈明坤身后那些人身上,陈明坤会心,立马侧身让开,一一先容:“这是微臣的宗子,陈怀贤;这是微臣长女与长半子,陈怀珠,陆沂南;这是微臣次女,陈怀慧。”
冷不丁闻声假山那头传来脚步声,还不止一人,好几道呢。她噌地一下站起来,理了理裙子,走到门口去看。
赵孟言面上也满是笑意,桃花眼斜斜上扬,东风对劲的模样。
下巴朝方淮一努:“向方淮学学,成不?”
摆布朝方淮与赵孟言再作一揖:“见过侍郎大人,方统领。”
前面跟着方淮与赵孟言。
天子奇了,挑眉:“你哼甚么?莫非本日你对这美人之事另有观点不成?”
那可不是?昭阳大抵瞥了一眼陈家人,个个都生得挺好,只是站在天子面前……唔,还是减色很多。
昭阳连连伸谢,拎着金饰进了耳房。这屋子离天子的主屋独一一墙之隔,安插高雅,一桌一床,两凳一几,几上摆着只青花瓷瓶儿,内里插着三两枝开得正艳的桃花。
昭阳笑得很不美意义:“奴婢出宫统共就带了三件衣裳,两件在灶房里穿,身上这件穿出来好见人。”
陈怀慧换了身水红色绣百花锦裙,配上嫣红的胭脂,艳光四射。头上的金簪子也拔下来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盛放的牡丹,水灵灵的,都雅极了。
哎,天子这桃花运真是好,才刚到第一站嘉兴,就有嘉兴第一美人上赶着送秋波了。不幸她这小小典膳,非得变作一堵肉墙卡在天子和美人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