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儿，去吧！”程氏轻声道，推了推女儿。
小男孩经她指导，也瞥见了他追来逐去的大哥藏在树后的衣角，“哈”地笑了一声，抬脚跑了畴昔。
说着，又深深喘了几口气。
于小灵，不，是鱼灵儿，懒洋洋地仰在水面上晒太阳。
万一来人是个假的青潭法师呢？
统统功德，大地能够作证。
于小灵摇摇脑袋，感觉成心机，呆在那儿没动，要看看他们做些甚么。
公然就闻声墙外有男孩子说话。
那一日，青潭被他的主持师兄青崖法师叫出去说事体，蔢生禅院的门虚虚掩着，仿佛冥冥当中就在等着谁。
“二少爷，二少爷，您等等！”一个尖尖的女声边跑边喊，转眼也跟着进了蔢生院。
她喘着粗气，闷着头走，脚下却不断顿，可前面走着的人却顿住了脚步。
“好生歇一歇。”他道。
大雄宝殿殿顶覆以黄色琉璃瓦，基层檐为绿琉璃瓦剪边，两层檐角均挂有风铃，清风浮动，铃叮作响。铃声清越，一声声地穿透民气，洗涤着尘心的浑浊。
青潭皱了眉头，又弯了嘴角，复又摇了点头。
混乱的脚步声响起，鱼灵儿不消脑袋也能想出他转着圈找人的模样。
“二少爷，二少爷！”阿谁跟来女子喊道，似是拉住了小男孩。
现在的井，已是换了汉白玉的井口，洁白玉石上栩栩如生地刻了一圈的大鲤鱼，鲤鱼们翻着浪花，形状各别。
她乐了，踢了踢腿，道：“还是被人抱着好。”
于小灵站在石阶上，咧了嘴笑，朝着径直走来的青潭，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佛慈悲，信女于小灵原鲤鱼精转世。自转世日起，需在人间安然度过十年工夫，为凡人传宗接代，身后才可生生世世转入人道投胎。凡此各种，皆望我佛辟佑，今后必从善为人，一心向佛。”
“大哥！大哥！你带着我呀！”一个气喘吁吁地男孩声音喊道，听这管声音中气不敷，似有些弱症。
彼时，他不过六岁耳耳。
青潭在前小步走着，于小灵倒也能跟得上。可她毕竟春秋尚幼，又卧床多日，从大雄宝殿一起走到后山的蔢生禅院，已经娇喘连连。
于小灵收回了目光，咕噜咕噜地喝完了茶水，伸了个懒腰，躺在了禅床上，想起半月前的那桩事，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