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我就扑一回。”
少年闻听,暴露对劲之色,仿佛一只高傲的小公鸡一样昂着头,盯着高余看,仿佛是在说:我已经扑了,你敢不敢来?
他身后的侍从,一个个暴露苦笑;而四周的人,也听到了高余两人的辩论,呼啦啦围观起来。
他朝着高余招手,并表示世人散开,“大官人,小底这里但是有一副从米南宫家里淘来的字帖呢。”
或许现在人们还不熟谙他,可迟早会有人晓得。高俅的名声已经不好,若他不扑,只怕传出去,会有人说‘那高二的儿子和他一样,都是没种的球货’,那高俅会更加丢脸。
“如何,不敢了吗?”
“扑!”
“你这厮,也真是奇特,我扑不扑,为何要让你看?”
高余听得逼真,看那商贩的目光,也随之窜改。
“你就是扑不中,你不敢。”
少年脸通红,声音也有些发颤。
“如何,不敢了吗?”
“我扑不中?笑话,我是不想扑!”
我这小暴脾气!
少年明显也是个赌性大的,听闻高余要和他做扑,立即跃跃欲试。
工夫蝉那冲动镇静的情感通报过来,让高余模糊约约,产生了打动。
四周,再次响起了一阵惊呼声。
正在招揽买卖的估客,听到了两人辩论,不由眼睛一亮。
此人啊,事不关己,便不怕事大。
高余已是骑虎难下,同时工夫蝉那镇静的情感越来越激烈,让他决定去尝试一次。
不过,我会怕你吗?
少年说着话,便走上前,取出两张钱引,啪的放在横板上。
世人闻听,顿时一阵惊呼。
“扑就扑,怕你不成?”
更何况,有米芾的书画做赌注,另有核心做扑……人们天然不会放过,一个个喊叫起来。
不过,高余丢不起脸面,他更丢不起脸面。已经到了这境地,不管如何,他都不能畏缩。
“拿钱!”
少年话未说完,就见高俅从搭膊里,取出一摞钱引,点了五千贯的钱引出来,摆放在横板上。
“我先扑!”
米南宫名叫米芾,乃当世书画大师,与蔡襄、苏轼、黄庭坚齐名。
这是真正的名流,并且获得了士大夫阶层的承认。其书画代价之高,可谓为天价。其人能诗文,精通辨别,善于书画,创建了‘米点山川‘,并爱好保藏。因其脾气奇特,举止癫狂,故而又被人称作米颠。徽宗天子即位后,诏米芾为书画学博士,世人风俗性称呼他做‘米襄阳’,亦或者‘米南宫’,绝非柳永能够比拟……
“那你扑一个让我看啊。”
“喏,钱在这里。”
高余道:“运气好了,城墙都挡不住,一次足矣;运气不好,就算十次,也一定扑中。我若没有扑中,而你扑中了,我就输你一百贯;如果我扑中了,你要输我一百贯,如何?”
而四周的人,也看着高余,暴露不屑之色。
但在这个期间,柳永的文采不必去会商,天然是极好的。但是他的职位和影响力……他的词,能够在青楼里卖出天价。但要说他的字,说实话,还真不算得贵重。
汴梁人好赌,哪怕是卖果子的,走到路上就敢和人拿果子做扑。
有米芾家的书画!
他们看了看商贩,又看向高余。
少年初也不回,瞪眼高余,同时朝身后侍从伸手。
他说的是米南宫家的书画,而不是米南宫的书画……也就是说,是否米芾真迹,还两说。
“官人,要扑吗?”
“怕他个甚,扑一回。”
“你说,如何扑。”
少年也吓了一跳,严峻起来。
几个侍从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暴露难堪之色。
而柳永的字,又上不得台面,除非他拿去青楼里,送给那些姐儿们,或许更值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