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紫光快速刺破氛围,一声极其细弱的“噗”的响声,那男人脖颈中心的位置顷刻呈现一个血洞,伤口毫不狰狞,却清楚可见,那双眼睛仍旧是保持着瞪圆的状况,却垂垂地失了神采,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向后倾倒,砰地一声,砸在了方才被他拍碎的桌子残屑上。转眼已经死透了。
“我靠!老子这么十几年辛辛苦苦偷来的东西啊,她竟然赤手送人!这女人太败家了吧?!”单飞气得跳脚,双目喷火,几近立即就要从房间里蹿出去将那些宝贝全数抢返来,却被身边的北堂寻一把拉住。
几近是立即,堂下坐着的世人便看到,烟雨楼的女人们鱼贯而出,分为两列,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只木盘,上面各盛着一件物品。
那些自夸王谢朴重的大权势纷繁拍案而起,这些东西丢了没能被追返来本来就是个非常不面子的事情,现在却被人摆到青楼里去示众,这清楚是狠狠地扇了他们一个耳光。特别是白道几大门派,常日里最是要面子的,是可忍孰不成忍,因而各自抄了家伙杀向了都城。当然,看热烈的更是不在少数,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好处牵涉的,近段光阴沉月宫出尽了风头,在其别人看来,这番行动较着是对乾坤盟的挑衅,虽说从韩子汝被杀以后,双便利早已撕破了脸,此番沉月宫大略只是意在耍弄一番,但乐子还是很多的。但是考虑到眼下局势严峻,除了魔宫,光是这两边对峙时,略不重视便会兵戎相见,固然有乐子却也决计不承平,大多数人固然非常想去看看白道各大门派的臭脸,但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,只能老诚恳实地待在家里听动静。
重修的烟雨楼比之客岁的更加豪华恢弘,这个风月场合不但仅是个销金窟,对于五湖四海的恩客们来讲,更是一种身份的意味。
好……冷……
“是。”一个小厮退出雅间。
酒坛子环抱着一楼大堂,芬芳的酒香满盈在花楼当中,合座来宾坐在堂下,神采各别,有镇静筹办看好戏的,有脸上青黑且挂不住的,另有沉稳作壁上观的,总之……
说了一串话,却完整不见人出来,这对堂下世人乃是极大的不尊敬,眼力好一些的也只能透过雅间的帘幕模糊约约看个不逼真的影子,却无人敢作声。
崆峒派固然已经闭幕,但并不像青城派那样被屠光满门,只是七零八落不成形状,江湖上还是有一些其门中的长老或弟子散落在外的。
韩雨微坐在椅子上,安然品着杯中上好的雨前龙井,被黑纱裹住的左手掩入袖中,双眸中掠过一缕精光。
统统人都瞪着眼睛惊骇地瞧着那位肝火冲冲满脸涨红的兄台,竟然敢唾骂沉月宫主,此人是老寿星吊颈——活得不耐烦了罢……
每一件东西都有序地摆定,端着木盘的美人个个姿色上等,却涓滴撩不起人的兴趣。看着这些风尘女子拿着自家的宝贝,这的确是奇耻大辱,很多人已经被憋出了内伤,但是临时还没有人敢发难。
“二蜜斯,这沉月宫主究竟是甚么意义?”临风山庄的管家元谷立在一侧,靠近黄衫女子耳边,皱着眉头问道。
此言一出,全部烟雨楼内一片哗然。
这话说出来,让人俄然有一种莞尔一笑的打动,这笑意到了嘴边,却诡异地笑不出来,嘴角仿佛被冻僵,一点弧度都弯不出。
白轻墨打断:“这些东西,只如果你们能认定的,都能够拿走,本宫如果另有甚么东西没拿出来,你们尽能够向本宫讨要,只是别乱了归属,就像这崆峒派的掌门令么……”一道紫光如破空之箭从帘帐中射出,劈向此中一个木盘,当下一团紫色的火焰燃烧而起,那崆峒派的掌门令便在刹时化为灰飞,“如许的东西,你们如果有胆量拿,本宫就不包管,你们的了局和崆峒派一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