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非烟拿起盛了几滴黑血的碟子,起家走到窗边,对外头吹了一声口哨,立即有一只麻雀飞过来,悄悄落到碟子边沿。麻雀的小脑袋四周转了转,然后靠近碟子上的黑血,用尖尖的喙摸干脆地碰了碰,然后啄了一小口。旋即,还未待它啄第二次,便收回一声近似惨叫的悲鸣,鸟身抽搐了几下,立即一歪脑袋倒在了碟子里,再无声气。
白轻墨目光一利,冷冷地目光似开了刃的利剑,一刹时似要将柳非烟笑意盈盈的脸盯出个洞穴来。
房屋里,屏风后正冒着暖暖的热气,水蒸气钻过屏风的裂缝,淡淡环绕在房间里,感染着浓浓的药味。
“……小丫头,有没有感觉在我如烟谷待了几日身子利落很多?”柳非烟一双丹凤眼笑眯眯地靠近白轻墨。
白轻墨靠在木桶边上,闭着双眼,神采淡淡的,嘴角挂着一抹飘然的笑意:“正如兰箫所说,我这小我如果死了,天下不知会有所少人手舞足蹈普天同庆。只可惜,老话说得好,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我这个人间祸害如何能够就这么子死了,那也太绝望了。”
屏风后一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走出来,道:“放好了。统统筹办安妥,能够施针了。”
白轻墨微微垂下眼睑,掩去眼中的幽光:“柳谷主安知莲和璧在本宫手中?”
“是。”
“柳姨……”白轻墨闭着眼淡淡勾唇一笑,在折阙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,来到内里,却瞥见阳光下坐在石桌旁品茶的兰箫淡淡转过眼来,缓缓轻吐一句,“劳你挂记了。”
柳非烟抬起下颌,瞥他一眼,非常不屑隧道:“那是当然。”说着击了击掌,“明玉,水放好了没?”
柳非烟愣了一愣,旋即再次哈哈大笑起来。
柳非烟终究一咬牙,道:“成交!”
柳非烟一见到兰箫就抱起双臂,斜眼看他:“小子,你管得有点儿宽了吧。我治不治这丫头,轮的着你发话?”
正聊着,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:“白宫主公然得柳前辈欢心。”
目不转睛地盯动手中缓缓旋进的颀长银针,柳非烟叮咛:“把她两只手拎出来。”
柳非烟闻言瞪眼:“你昨儿个不是才说这丫头是你的厚交老友么?!”
柳非烟见状,拨了拨死鸟的尸身,似是感慨似是赞叹地咂咂嘴:“啧啧,这毒,真是短长。”
兰箫微微一笑,并不答话。
白轻墨靠在木桶边上,闻言嘴角微微勾了勾:“总之你是要保住我这条命,不然可别想拿到莲和璧。”
明显,毒后解毒的工夫同她下毒的工夫一样高超。全部房间内沉寂一片,氛围中有种略显紧绷的沉默,只余火盆中柴炭悄悄燃烧偶尔响起的“噼啪”声。约莫一个时候畴昔,坐在木桶中的人背后已经扎满了长是非短的银针,有些针口还缓缓有玄色的血液顺着针头溢出来。
柳非烟闻言顿时笑起来,笑声明朗明丽,传上了房顶树梢:“好丫头,老娘就是喜好你这股死犟死犟的劲儿!”
柳非烟一双丹凤眼刹时肝火可喷天,狠狠地一甩手,一把银针全数钉入墙内,旋即用力一拍木桶,破口痛骂:“臭丫头,痛死了不会叫出来啊?!老娘一大把年纪了又不会笑你,如果把舌头给咬断了,老娘花这么多神情给你解毒岂不是一下子被你付诸东流了?!”
白轻墨闻言微微展开眼:“你是如何认出我的?”
柳非烟背对着坐在澡盆里的白轻墨,摊开布袋,一根一根挑着银针,嘴里呶呶不休隧道:“丫头,你可得坐稳了,桶里的水但是喝不得的,你如果喝下去再中了毒,那我都没那精力再救你一回了,闻声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