劈面的男人亦喝了一口茶,一双黑中带蓝的眼眸中闪过笑意:“我道本来常日里他们供上来的都是酒水,本日怎的都换成了茶。本来是你爱喝。”
“那便要看你年老是否留得着阿谁福分消受了。另有……”白轻墨挑起眉毛,看向那张生得霸气而邪魅的脸,“你。如果到时候本宫动手不知轻重,让祁二少爷痛失嫡亲,让喜事情成了丧事,岂不是本宫的罪恶。”
“清闲门……”
京师,烟雨楼。
只见一名年青公子身着红色锦衣,头顶一支佛手玉簪簪住满头黑发,清楚是在人堆里,一身浅显的洁白,却因其身上那一股出尘脱俗的气质显得极其的显眼。只见那白衣公子跨进门槛,走了出去。
“白家赠佛老金丹一瓶,绿放手串一对,祝故乡主身材安康,福泽万年!”
祁荣两眼顿时一亮,谨慎翼翼地伸脱手,将锦盒中的东西托着拿出来。四周离得近的人们顿时伸长了脖子,在目光触及那快意之时,亦不由得收回一声赞叹。
白轻墨闻言一笑,远山眉悄悄挑起,看向桌上的请柬,摊开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祁荣越看越扎眼,满目赞美之色,“来来来,让你大伯好都雅看……”
隆冬的炎热逐步消去,春季里的肃杀垂垂闪现了隐晦而不成顺从的踪迹。艳红的海棠伴着日日如火的残阳落下,绽放出凄艳而绝美的容色,在簌簌秋风与落叶中,给暮秋的萧索添上一抹更显苦楚的素净。只是,即便风景愈是萧瑟冷落,来交常常的行人却愈发不见减少,更衬出繁华之地的热烈气象来。
祁无芳探身畴昔,大手握住白轻墨纤细白净的左手:“第一次在沉月宫见你时我便看上你了。说诚恳话,少爷我在阛阓上混迹这么多年,还没有哪见过一个女子能像你这般吸惹人。你如果现在承诺嫁给我,我二话不说,立马就能给我祁家添上一个媳妇儿。”
祁无芳转眼一看,只见隔着人群的不远处,白轻墨淡淡地瞟了他一眼,当下会心,命下人将快意收起来,蓝黑的眼中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“本宫遴选的人,毕竟都是有些眼色的,即便不认得本宫,也能瞧出几分意义来。”白轻墨淡淡一笑,“我这个幕后老板,面子老是比你这位高朋要大一些。”
“听闻祁二少爷恋妹成痴,自从亲mm离家出走以后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。”白轻墨勾起唇角,“坊间都哄传您‘不近女色’,如何这会儿也动起了凡心了?”
听着他这一番直言不讳,白轻墨可贵地愕了一愕,一时候竟忘了将手抽出来,好半晌才感觉那包裹住自个儿左手的温度令人有些不适,因而敏捷抽回击,放到上面借袖子掩了,目光从祁无芳当真的脸上挪回了茶杯里,乌黑的眸子在茶水水汽氤氲里,瞧不太清楚神采。
祁无芳谛视着悄悄看着他的女子,邪魅的眸子里敏捷漾起自傲的光,一扬下颌,便顿时闪现出几分张狂得不成一世的霸气:“不过来日方长。我祁无芳想要的东西,向来没有得不到的!”
祁无芳哈哈大笑:“这么一点小钱我还是出得起,过两日我父亲六十大寿,你要送的礼金可远远不止这些。”
白轻墨眸中带笑,瞥过两侧的人群,目光扫过大堂,却在那一身卓然临风的白衣公子身上顿了顿,旋即不动声色地挪开,眼中笑痕还是,并无半点非常。在一众目光的跟从下,白轻墨带着折阙缓缓走进大堂,在祁荣面前站定,略略见礼:“故乡主一甲子的年纪,还是容光抖擞啊。”
夜色浓浓,袒护了这一夜不为人知的动静,纤细的陈迹趁着夜色愈发的恍惚不清,连玉轮也共同地缓缓隐入云层中,匿去了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