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轻墨唇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,酒杯往前悄悄一送:“韩庄主胸怀天下,目光如炬,小辈佩服,先干为敬。”
八大门派当中,与青城派友情最好的必然要属崆峒派。青城派不明不白被灭,究竟本相尚未揭穿,沉月宫与碧落教屠其满门的罪名还未洗脱,再加上昔日牵涉到的一些好处胶葛,崆峒派与兰白二人反面已经好久。
“这……”欧阳晓游移道,“韩庄主,眼下做此决定,是否有些欠考虑?”
这刘长青,是一时气急还是……当真活得不耐烦了。这句话固然是对着凌昭云说的,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,这实际上是指桑骂槐。
坐在韩临东身边的韩雨微转首,看向兰箫。
“韩庄主不必多礼,此事小辈天然当仁不让。”
同白洛云坐在一块儿的白清城仰脖灌了一口酒。
白轻墨神采很快和缓下来:“韩庄主所言极是,本宫失礼了。”
好,很好。本宫本来不筹算翻这些个烂账,是顾及临风山庄的面子,你们倒是有胆量先提出来了。
兰箫抬眼看了白轻墨一眼,目光恰好同她对上,微微一笑,那笑容中竟有些赞成的味道。
“诸位能够为乾坤盟经心极力,小女子不免为各位感到欣喜。只是,雨微有一事不明。”韩雨微俄然出声,温和的笑容让人生不出厌恨之心,“在坐的各位代表的都是一方权势,各方之间的交换也很多。只是为何,沉月宫与白家之间向来未有半点交集?”
公然,只见白轻墨低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,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是含笑,丹唇边却泄漏出一丝调侃。“刘掌门这话,是在说本宫无知呢,还是觉得黑道很看得上你们白道,很情愿同你们合作?”悄悄一笑,“即便是白道情愿抛出橄榄枝,也不知黑道瞧不瞧得上这无关痛痒的小好处呢。看来,崆峒派非常贫乏自知之明么。”
已经自个儿冷静吃饱了正闲着没事儿的单飞闻声这一句问,眼睛滴溜溜一转,俄然出声道:“哎,别说,我倒感觉白宫主的边幅同白二公子……嗯,挺像的?”
世人的视野皆如有若无地飘向沉月宫主。
一向没有重视白轻墨怀里阿谁小绒团,竟然就是天山雪狐!仆人还没脱手呢,这狐狸就先脱手了,还真是……一鸣惊人。刘丰好歹是一名长老级的人物,就算是将来得及防备,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,但是……
兰箫看了一眼韩雨微,浅笑道:“若能对抗魔宫,本座天然愿尽一分微薄之力。”
“你崆峒派怕不怕本宫我是不清楚,本宫只晓得,我沉月宫是定然不怕你崆峒派的。”白轻墨一挥手打断白洛云的话,扬起下颌,道,“白至公子可别急着相劝,你莫非没闻声,刘掌门方才不是说了,我沉月宫既然能令青城派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,那他们崆峒派本宫天然也不必放在眼中。”说着又转向刘长青,讽笑道,“真不知刘掌门是从那里来的自傲,能够抗过我沉月宫?”
随刘长青一道前来的崆峒派五长老刘丰一拍桌子,站起来道:“白宫主未免欺人太过!青城派一事,白宫主还未给武林豪杰一个交代,现在却仍想在武林正道之间放肆吗?”
“好了!”一声中气实足的浑厚嗓音贯穿全部大堂,只见韩临东沉着脸站起来,扫视大堂,降落浑厚的声音掺杂着内力,震得人脑筋发颤,“刘掌门,这但是我临风山庄,您即将过古稀之年,何必因吵嘴之争动此真怒!白宫主也请消气,还望宫主给我临风山庄一个面子,请勿计算这等小事。”
一旁的白洛云见势不妙,站起来道:“刘掌门,莫要起火。这——”
白轻墨抱回九夜,缓缓道,“连戋戋一个长老也敢对本宫指手画脚,看来,刘掌门是当真不肯意同我们沉月宫做朋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