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白轻墨微微挑眉,“兰教主的爱好,本宫倒是想晓得呢。”
两只手,蓄势待发,企图较着。
双足点落在船头,船底泛动出波纹一圈圈荡开去。
细雨迷蒙,蓼烟疏淡,碧云湖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江南女子织出的轻纱,雾气昏黄,模糊可见桥上素伞零散,远处岛中翠竹朱檐,相映成趣。几对七彩鸳鸯相并游于湖上,在迷蒙的烟雨中,交颈缠绵,窃窃低语。忽而见画舫自雨中驶来,扒开昏黄的雾纱,使素净的碧程度增几抹亮色。
兰箫微微眯起眼,如许的女子,是他独一能够视为敌手的人。
“哦?”白轻墨挑了挑眉,“就不怕我打搅了你们家主子欢愉么?”
沉默过后,白轻墨淡淡开口:“既然想要合作,我想,兰教主该当拿出一点诚意来,不然,本宫怕是难以苟同。”
朱红的嘴唇缓缓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,悄悄启唇:“本宫……正有此意。”
“此事箫略有耳闻。不知宫主丧失了甚么宝贝?”
“哦?”白轻墨垂下眼眸,似是正细心地察看杯身上的斑纹,“教主出入江湖多年,才干武功皆是鲜有人及……本宫倒是亦想与教主交友,何如必于畴前机会可贵。”
“宫主这是……等不及了么。”
兰箫状似猎奇地问道:“那,现在是否已然抓住那盗窃之人?”
“哦?”白轻墨缓缓绽出如平常普通妖娆魅惑的笑容,徐行走近榻前,俯视着侧卧于榻上的兰箫,“碧落教主风骚之名在外,想必已尝尽嫡亲,岂有羡慕别人之理哉?”
湖上的轻风悄悄浮动帘幕,在风中悠悠飘零。
白轻墨亦放下茶杯,道:“教主爱好叶底柔匀的佛动心,而本宫么,却偏疼叶底敞亮的白鹤神仙。”
统统回归沉寂,两人的眸色安宁下来,有着淡淡的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,却幽深难懂。
“丧失之物乃本宫收藏多年的玉璧——莲和璧。”白轻墨的目光淡淡地飘落在兰箫眼中,“此玉代价连城,是以本宫从未将之公诸天下,是以江湖上晓得此玉的人并未几。不知是何方宵小敢入我沉月宫行此等盗窃之事。不过……能够入我沉月宫而不轰动任何人,此人委实是有一些本领。”
……终究切入正题了。
她说的,他亦再明白不过。
兰箫微微一笑,走上前来,也在桌边坐下。翻过杯盏,慢条斯理地沏好两杯茶,一杯送到白轻墨跟前,待她接过,另一杯本身托起,悄悄啜了一口。
“哦?”兰箫眼眸低垂,模糊有幽光流转,“想来,行窃之人究竟是何身份,宫主早已有了定论。又何必再问箫。”
两个守在舱外的侍童见此,恭敬地走上前来,一人撩起水晶珠帘,一人往里一摆手,做了个‘请进’的行动:“女人请进。”
“这倒是本宫的错误了。”白轻墨微微眯起眼,如花的笑容逐步转冷,身子猛地前倾,“那你就尝尝!”
“雨前龙井。”放下茶盏,兰箫摇点头道,“香馥若兰,饮后齿间流芳,流云吹烟阁的茶叶公然是上等的好茶。却并非本座常爱喝的。”
半晌,又听的劈面人幽幽一叹。
“相互相互。白鹤神仙固然可贵,却不如佛动心普通香气沁人。不过……”白轻墨将精美小巧的茶杯举到面前,渐渐地扭转着,“……方才本宫在凌楼主船上,原秘闻安无事。而教主决计引发本宫重视,恐怕……不但仅是为了与本宫在此切磋茶道罢?”
“你本日倒是格外的循分。”劈面一样身着白衫的男人悄悄笑道。
待看清面前的景象,饶是定力沉稳如沉月宫主,面上也不由得掠过一丝青气,紧接着是毫不粉饰的讽刺:“这明白日的,也行这等入夜来游丝软系飘春榭的雅事,教主真是好兴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