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昭云微微挑眉。
兰箫不为所动,手掌略微收紧,笑得愈发谦恭,“这船上未有女儿家的衣物,即便箫心中有所欲,也难成美事。”
“哦?”兰箫眼眸低垂,模糊有幽光流转,“想来,行窃之人究竟是何身份,宫主早已有了定论。又何必再问箫。”
恍忽间感觉有些非常,白轻墨缓缓抬眸,转头向不远处某个方向望去,却见一帘刚巧放下,隔绝了视野。
沉月宫主在上,不瞥一眼腰间仿佛含混的手掌,笑得一贯魅惑。
粉色帐帘含混地放下,将船舱内与外界隔断,自成一个天下。舱内满盈着淡淡的檀香与茶香异化的味道,渗入在暖意融融的氛围里,沁民气脾。
茶香淡淡环绕,满盈了满室的暗香浅雾。
飞仙之姿,引得桥上一阵惊呼。
凌昭云嗤笑一声,“我看,你没整得他们家破人亡便已是慈悲为怀了。”
又是一声轻笑,粉色的帘幕一卷,人已不见。
悄悄抚上心口,“没有了心,任人如何,也是碰不得的呀……”
女子淡淡地呡了一口茶,凤目轻抬,眼中存有微微的笑意。
唇角微微勾起,一缕轻嘲从嘴边泄出。
两人身形一动,兰箫身上重力一轻,白轻墨已经落在地上,因而浅笑着起家,清算好衣衿,方才风骚的模样早已经不知所踪。
兰箫一笑,双手击掌,立即有侍童出去,手里拿着一包茶叶似的东西。
凌昭云顺着白轻墨所指方向看去,唇角勾起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,“那画舫与我们这艘规格不异,我流云吹烟阁也独一两艘罢了。那边么,就是那‘幽兰碧箫遮穹韵’——”
“宫主这是……等不及了么。”
他说的,她心知肚明;
细雨迷蒙,蓼烟疏淡,碧云湖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江南女子织出的轻纱,雾气昏黄,模糊可见桥上素伞零散,远处岛中翠竹朱檐,相映成趣。几对七彩鸳鸯相并游于湖上,在迷蒙的烟雨中,交颈缠绵,窃窃低语。忽而见画舫自雨中驶来,扒开昏黄的雾纱,使素净的碧程度增几抹亮色。
两只手,蓄势待发,企图较着。
白轻墨悄悄一笑,听不出意蕴:“我可没说。”
凌昭云望着她,微微张口,却又止住,并不答话。
最后一张冥纸跟着话音落下,飘落贴在了碧绿的湖面上。
白轻墨接过茶盏,将其放至鼻下,悄悄嗅着,然后啜了一口。
眼眸快速睁大:“忌辰……”
白轻墨冷嘲笑道:“是么。”
白轻墨亦接口道:“教主戏艳群芳,轻墨只担忧工夫不敷,怕是入不了教主的眼呢。”
“那艘船是谁包下的?”
“教主的意义……是想为本宫宽衣么。”
“宫主感受如何?”
统统回归沉寂,两人的眸色安宁下来,有着淡淡的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,却幽深难懂。
白轻墨在檀木桌旁坐下,看了一眼桌上倒扣着的茶杯,又望向站着的兰箫,道:“来者便是
“风景实在耐人寻味。是个男女幽会的好去处。”
袅袅青烟销脂墨,燕飞春迟锁重楼。
午后,流云吹烟阁。
似嘲非嘲,二人同时开口——
兰箫状似猎奇地问道:“那,现在是否已然抓住那盗窃之人?”
白轻墨放下杯盏,缓缓抬眸,琉璃普通的眼眸对上兰箫的,光彩流转。
半晌,又听的劈面人幽幽一叹。
“定论是有了,只是……”白轻墨挑起茶杯,在指间微微转动,目光挪移到兰箫眼中,意味悠长,“却不知此人是临时起意,还是受人教唆。如果受人教唆,此人身后的权势,想来定是不凡。依本宫看,到时候,恐怕还需求教主的合作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