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笑容浅浅,旖旎的氛围未淡去分毫。
两只乌黑的茶杯在半空中悄悄相碰,收回“叮”的一声轻响。
“你可知,本日,是甚么日子?”
客,即便是在租来的船上,也不该失了礼数。这就是兰教主的待客之礼么?”
“来日方长。”
凌昭云顺着白轻墨所指方向看去,唇角勾起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,“那画舫与我们这艘规格不异,我流云吹烟阁也独一两艘罢了。那边么,就是那‘幽兰碧箫遮穹韵’——”
白衣女子手里托着一盏香茗,身后靠着美人靠,悄悄地坐在竹榻之上。
“雨前龙井。”放下茶盏,兰箫摇点头道,“香馥若兰,饮后齿间流芳,流云吹烟阁的茶叶公然是上等的好茶。却并非本座常爱喝的。”
外间,只见一红衫女子端坐于桌边,怀里摆着一把琵琶,见了白轻墨,灵巧地含笑着点头,行了个礼,道:“公子在里间。”
白轻墨放下杯盏,绽颜悄悄一笑,“你如果有这个胆色,无妨试一试。美色当前,我……倒是求之不得的。”
“本座曾有幸与朋友同游,对这美酒玉液亦是有些许体味。”兰箫手指悄悄地抚摩着光滑乳白的杯身,“君山银针不管制作亦或泡制,工序皆极其烦琐,是以鲜有农夫情愿莳植此类茶叶。但是此茶一旦成炉,便香气清鲜,叶底敞亮,暗香沁人,人间少有茶叶能与之媲美。”兰箫似是非常谦恭地赞道,“宫主公然层次极佳。”
悄悄抚上心口,“没有了心,任人如何,也是碰不得的呀……”
凌昭云嗤笑一声,“我看,你没整得他们家破人亡便已是慈悲为怀了。”
白轻墨眨眨眼:“如何,不信?”
拂帘而出,见那女子独立船头,白衣墨发,玉钗素颜,烟雨笼纱,褪去了常日里那一股戾气与魅惑,平增一缕高洁风雅。
“哦?”白轻墨缓缓绽出如平常普通妖娆魅惑的笑容,徐行走近榻前,俯视着侧卧于榻上的兰箫,“碧落教主风骚之名在外,想必已尝尽嫡亲,岂有羡慕别人之理哉?”
兰箫抚摩着腰间的玉笛,道:“只如果箫力所能及,定然在所不辞。宫主请讲。”
女子缓缓转过身来,眼里模糊有了一丝温度,目光落在凌昭云眼里,却又似不在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