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哈!那是那是,”徐思海有些夸大的笑道:“你刚才说这几天就遣人上门递话儿提亲?这亲到底去提了没有?九哥儿好福分,这事我竟没听阿娘提及。”
周大/奶奶已经不晓得如何表达这份欣喜了,在廊下掂着脚尖连转了好几圈,俄然扑到李孝祖脸上亲了一口,咯咯笑道:“我就晓得你是个无能的!”
李孝祖上前殷勤小意的扶住媳妇儿,贴到她耳边镇静奥秘道:“我们转运了,天大的功德儿!”
“甚么事?”周大/奶奶被李孝祖这喜气冲的也是一脸笑。
一句话说的徐思海面前一黑,手里的杯子‘咣’的一声落到地上,姚嬷嬷吓了一跳,这一声响震醒了徐思海,徐思海仓猝粉饰道:“这茶有点烫,竟砸了杯子,哪个九郎?蒋九郎?没想到李家娘子和蒋家攀了亲,这是亲上攀亲了,吓我一跳。”
都城的东西厢楼店务管着都城数万间租赁给官员百姓的公房,归在户部统管。夏天雨水多,六月末,都城连下了两天大雨,这天一大早,雨势稍稍小了些,四皇子秦琨带着户部几个随官和活动左、右厢楼店务公事等楼店务主事官,检察了一遍各处屋子积水漏水环境,看到日近中午才转回楼店务,刚进了楼店务衙门,小厮明风凑畴昔俯耳低声道:“爷,那边角上站的阿谁,是勇国公府大爷。”
连续几天,李恬那辆蓝绸围子青油车或是前门、或是后角门,一天两三趟的出来出来,四皇子连扑了几次空,终究不如何甘心的明白,盯得住车可盯不住人,只好悻悻的撤回了守要勇国公府前后和后角门的暗桩。
“你猜猜,你必定猜不着!”李孝祖镇静的眉头乱抖,周大/奶奶抬手打了他一下责怪道:“晓得我猜不着还让我猜?!你快说。”
世人忙躬身应诺,四皇子站起来,大步出去,走了十来步,仿佛想起了甚么,俄然愣住步子,抬手叫过左厢活动楼店务公事卢安顺,往前走了几步,极随便的说道:“差点忘了,传闻勇国公府世子李孝祖还算长进,今后如果少人用,这倒是个能用的。”
“你买到便宜的了?要不,是没费钱?人家不要的?”周大/奶奶忙笑道。李孝祖点头如拨郎鼓:“不是不是,那算甚么功德儿?没寻到,寻了半天也没寻到,谁晓得,”李孝祖卖关子普通停了停:“谁晓得卢公事,卢公事你晓得吧?那但是左厢楼店务的头头,竟让人把我叫出来,说左厢楼店务补葺上缺人用,问我愿不肯意过来做。”
“还没去呢,夫人一时没寻到合适的人,照礼儿,我们如许的人家,提亲之前总得先递句话,两家都点了头,这才好端庄寻媒人上门提亲,这探话儿的人,一头要跟女家熟,一头要跟我们熟,我们这头还好,勇国公府那边,这十来年极少跟人来往,一时半会的哪儿寻这么合适的人去?”姚嬷嬷耐烦解释道。
“想都想不到的功德儿!”李孝祖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,一脸红光:“我们那屋子不是少几扇门板窗格,我寻了这几天,不是太贵,就是实在看不上眼,传闻明天楼店务拆了几间旧房,一大早,我就去看看能不能寻到点好东西。”
徐思海悄悄嘘了口气,口里拥戴着,内心却缓慢的打着主张:“那是那是……这合适的人……我倒想起来一个,”徐思海内心有了几分主张,看着姚嬷嬷笑道:“听冷家大郎说,他外婆,就是莱国公府上的周老太太,和勇国公府上倒是常来常往的。”
“可不是,下官也是这么想的,屋漏心不安……”卢安顺恭恭敬敬送走四皇子,低着头,一只手背在身后,一只手捻着髯毛,拧着眉头策画不断,勇国公世子李孝祖?卢安顺想了半天,也没理出一丝印象来,勇国公府不是早就式微了?李孝祖想在楼店务寻份差使?卢安顺又想了半天,还是没有一丝印象,这么点子小事,照理说打发个小厮交代一声就行,四爷竟亲身发话,还指明要在补葺这一块寻差使,补葺但是楼店务里的肥差,嗯,看来这李孝祖的差使得好好安排安排,可不能太低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