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乱世在外头没甚么底气,是棵软柿子,可回到清江侯府和俞氏一族,这气势不说如长虹,也差不到哪儿去,从城外别院返来,也不回清江侯府,带着小厮直奔几位族老处,连撮带请,将几个族老弄进祠堂,又让人请了父亲清江侯俞老爷子过来,梗着脖子,气势汹汹、肝火冲冲痛诉陈夫人的罪恶,直指陈夫人犯了七出之条,非要俞老爷子和族里给他个说法不成。
徐夫人听的别致而惊诧,瞪着俞瑶芳,俞瑶芳调剂批示了这件事,表情已经全然分歧,上回又和阿娘有了那一番几近敞开的说话,再和阿娘说话,这份自傲和随便已和畴前全然分歧,迎着徐夫人的目光,嘴角往下撇着,带着丝不屑的笑意道:“恬恬还说,这人间的男人绝大多数都是如许,就是那说着如何如何情深不忘,发愤不肯继娶的,妻是没继,可那妾,一个接一个的往屋里塞,莫非妾就不是女人了?这话再对不过。”
徐夫人歪在车上,透过车帘看着车窗外喜气洋洋骑在顿时的俞乱世,这几天虽说俞瑶芳还是拦着不让俞乱世见她,可俞乱世每天做了甚么、说了甚么,俞瑶芳都细细说给她听。
隔天一早,俞乱世领了女儿的话,赶回清江侯府给媳妇清算院子,一天两趟交来回回跑了四五天,陪尽殷勤小意儿,这天一早,总算见了徐夫人一面,接了徐夫人和俞瑶芳上车归去清江侯府。
“阿娘,”俞瑶芳忙倒了杯温水递给徐夫人,徐夫人接过低头喝了,又停歇了好一会儿,才长长叹了口气道:“是阿娘没用……”
几位族老轮番劝说俞乱世,千言万语好话说尽,俞乱世本来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,这好话越多,他这头犟的越高、脖子梗的越短长,半步不肯让,挽袖子拉架子,横眉坚眼,牛气哄哄拖着条长凳堵着祠堂门坐着,扬言不给他个说法,谁都别想出去,族老口沫说干,劝不了俞乱世,只好转返来劝俞老爷子,媳妇要紧,儿子更要紧不是,这一场闹剧一向闹到日影偏西,折腾的俞老太爷和族老只要出的气没有进的气,两边才算勉强达成和解,陈夫人明儿起搬进家庙削发清修,今后再不得离家庙半步。
刘郡王妃听的浑身凛然,仓猝恭敬承诺了,退出去遣人看望蒋郡王妃传话去了。
徐夫人入迷的看了好半晌,幽幽叹了口气,转头看着俞瑶芳道:“洪姨娘跟了他十几年,我嫁出去前就跟着他了,给他生了二子一女,我一向觉得贰心眼里是真正爱重洪姨娘,谁晓得,”徐夫人顿住话,又转头看了眼内里骑在顿时的俞乱世,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:“这十几年的情分,他就这么说丢就丢开了。”
“你这妮子,不得了了,正想说你,早上你如何能那么跟你阿爹说话?那是你父亲,你如何跟……那么不客气?”徐夫人没美意义说俞瑶芳的确就是经验俞乱世,俞瑶芳不觉得然的看着徐夫人道:“阿爹如许的,就不能客气着,畴前你把他当天捧着,可捧成甚么样了?差点就捧出个宠妾灭妻,搅得一家子家破人亡,阿爹不是能敬着的人,他就得这么不时经验拘束着才气走在正道上,不至于捅出灭门的大祸。”
俞瑶芳有些怔神的答道:“这话客岁恬恬也说过,说别看阿爹好象多离不得洪姨娘一样,真要发卖了洪姨娘,或是给阿爹再寻个更好的姨娘,阿爹回身就得忘了洪姨娘是谁,阿爹如许的,姨娘也罢,正妻也好,搁他不过是件衣服,如果有钱有本领,这衣服天然是越多越好,越新越好,越贵重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