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头侧耳听到屋里传出了声请,打起帘子,海婆子熟门熟路的进到东厢,陈夫人歪在炕上,抬了半抬眼皮道:“坐吧,累了这大半天了,容我歪着歇一歇。”
林扬风忙回身探头出去,探听的看着蒋郡王妃,蒋郡王妃招手叫进他,慎重的低声叮嘱道:“四爷要过来的事,任谁也别提,一个字也别提起,听到没有?”林扬风惊奇的看着蒋郡王妃,正要张口问个究竟,蒋郡王妃倦怠的蹙着眉头,揉着太阳穴道:“别问那么多,你只记牢,任谁也不能说就是了,连你媳妇也不能说,听到没有?”
蒋郡王妃不测的直起上身看着林扬风,林扬风满脸喜气道:“明天四爷问我说如何没传闻我们家办花会的信儿,我回说我们府上的花会年年都办得晚,四爷就说,到时候别忘了给他一张帖子,说我们府上的花会他还向来没来过,要过来凑个热烈,阿娘,您听听,这话说的多少客气,要过来凑个热烈!”
清江侯府,陈夫人忙了大半天,总算打发走回事婆子,半躺在炕上让人捶腿解乏,这满府的噜苏事还真是劳心费心烦死人,大郎失德又无嫡子、不配为世子这话也不晓得传到侯爷耳朵里没有。明天早晨她思来想去,到底没敢本身冒然提起这话,归正这事外头既然都传遍了,迟早得传进侯爷耳朵里,实在不犯着从本身这儿奉告侯爷这话,最好是侯爷听到这话,跟本身提起……
“四爷真这么说的?”蒋郡王妃不测之极的看着林扬风,林扬风意气风发笑道:“看阿娘这话说的,当然是真的,四爷现在对我和二哥儿知识有加,另有叶大郎,都是常在一起谈笑的,凡是有个甚么热烈事儿,四爷和叶大郎总不忘了叫上我,要不是我们府上花会向来只请女眷,我早就开口请四爷过来热烈热烈了。”
“王妃这一阵子可辛苦的很,要不还照客岁的例,本年也不动了,还是请那几家逢迎的夫人过府说说话,王妃就当消遣消遣了。”白嬷嬷出主张道,蒋郡王妃点头同意,正要说话,内里小丫头扬声通报,大郎林扬风脚底生风,大步进了上房,长揖给蒋郡王妃见了礼,接过白嬷嬷递上的茶,转头叮咛道:“你们下去吧,我和阿娘说说话儿。”白嬷嬷忙曲膝承诺,带着众丫头婆子退了出去。
蒋郡王妃呆看着窗外出了好半天神,扬声叫了白嬷嬷出去,将四皇子要来花会的事低低说了,白嬷嬷吓了一跳:“四爷如何想起来到我们府上这花会来凑热烈?我们府上花会一贯只请女眷。”
海婆子瞄着众丫头婆子退出去了,放下茶碗,看着陈夫人笑道:“真恰是件大喜的事,就是明天早晨,我在来庆茶坊喝茶,有个常往东阳郡王府走动的官媒,姓汤的,晓得我常往贵府上走动,特地过来寻我说话。”陈夫人听到东阳郡王府,眼睛一下子睁大了,又是不测又是欣喜,不由自主坐直身子,上身偏向海婆子,满眼孔殷的等着海婆子往下说,海婆子也利落,一点关子不卖:“东阳郡王府有位十二娘子,是他们二房嫡出的小娘子,夫人见过没有?”
“这倒是,大爷是个刻薄人。”白嬷嬷忙拥戴道:“要不,明儿请恬姐儿过来探探话?”
“四爷还说甚么话没有?”蒋郡王妃看着儿子,微微蹙了蹙眉头,眼睛里尽是猜疑:“你再细想想,一句也别漏了,这是大事。”
蒋郡王妃听到最后一句,呆了刹时,悄悄呼了口气,又是顾恤又是无法的看着一脸镇静的儿子,想说甚么,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归去,只伸手掸了掸儿子的肩膀,微微有些寥落的叹了口气道:“阿娘晓得了,这花会必不会让四爷绝望,你从速归去歇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