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也这么感觉!”李恬笑吟吟毫不客气:“嫁给你,也没嫁错人。”
“哪有!我那是让着你阿娘,女人家,咱不跟她计算。”福宁亲王强辩了一句从速转话题:“明天在学里没调皮吧?黄大学士是年长大儒,当年阿爹还跟他学过诗,你必然要打心底尊敬他!”
“好孩子!”福宁亲王忙捏捏儿子滑嫩的腮帮夸奖道,睿哥儿昂头看着他,细声细气接着道:“厥后七哥儿写字,也不晓得他如何写的,把墨汁儿写到嘴里了,黄先生说没事儿,说吃墨是雅事,儿子就想,黄先生必定喜好吃墨汁儿。”福宁亲王听到这里,内心升起股不祥的预感:“你往先生的杯子里倒墨汁儿了?”
“没有啊!”睿哥儿一脸天真无辜乖宝宝相:“阿娘平活力,阿爹也惊骇的!”
“真是我的乖儿子!你娘如何脾气不好了?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。”
第二天早朝后,官家留下福宁亲王,没等他说话先开口道:“明天黄贤文递了份折子给朕,说老朽无能,担不起教诲宗室后辈的重担,做不得这个先生,你可晓得如何回事?”福宁亲王心头突突猛跳了几下,连眨了几下眼睛一脸不解的笑道:“这先生刚当了两天,如何就老朽了?明天睿哥儿还跟我说了黄老夫子最爱吃墨如许的雅事,说黄老夫子学问赅博、言语风趣,这如何就……”
“你太惯着他了,从他到禁中上学这小半年,生了多少事?孙大学士教了一年多都好好儿的,他去了没半个月,就把孙大学士气的告了病……”
“阿爹!这回不怪我!是先生本身要吃的!你不是说孝就是行事做人顺服父母的情意,对先生也要孝啊,先生说吃墨是雅事,又说他最爱此等雅事,我是顺着他的情意啊,我这是孝!就是孝敬了一下下。”睿哥儿在歪辩这一条上本领高强,福宁亲王连吸了几口气,黄大学士这口墨是喝下去就喝下去了,还是要找人倒出来?他那脾气,估计不会就那么喝下去算了,这事……真是,头痛!
“朕已经定下的事,容得了你啰嗦?这一趟,朕许你携王妃同去,有她看着你,朕也放心些,睿哥儿就不消去了。”
“阿爹,这不能怪我,你说是吧?如果阿娘……”
“还是阿爹好,阿爹,我最喜好你最最喜好你了!”睿哥儿又趴在福宁亲王脸上亲了一口,福宁亲王被他这么满嘴米汤再一发嗲,只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,伸手将睿哥儿放到马,本身翻身上马搂着他哈哈笑道:“乖儿子,你这是又肇事了吧?怕你娘罚你,到我这儿撞木钟来了?”
“啊?那睿哥儿……如何好烦劳大嫂?还是我和恬恬把睿哥儿带上……”
“我很尊敬他的!”睿哥儿用力夸大道:“他说天圆处所,我都没跟他辩。”
“闭嘴!”官家一声呵叱:“这事朕已经拿定了主张,不过知会你一声!巡查河工的事,你说的有事理,这趟差使就交给你办了,沿途再多走些处所,检察检察各处税赋粮帐,等你这趟返来,把户部的差使也替朕管起来。”
“哎!大哥!”
初夏的轻风吹过都城,一起吹到工部衙门口,正对着衙门的巷子口,福宁亲王府大爷睿哥儿坐在马扎上,从巷子口探出头,撑着两只藕节普通的胳膊托着腮,眼巴巴的看着工部衙门。
“嗯,就倒了半杯,砚里没墨了。”睿哥儿声音软软,福宁亲王用力揉着额头:“先生发明了?先生没喝吧?罚你默书了?”
“谁晓得呢!”睿哥儿蹙着小眉头:“我感觉阿娘比来脾气越来越不好,你说呢?”
“说到这个,我正要跟你筹议。”福宁亲王紧抓住话缝转移话题:“你不是一向想出去逛逛?现在有个机遇,明天早上议事,官家说要遣人巡查漕运河道河工,这算是工部的差使,我当即就开口求了这差使,恰好带你沿运河走一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