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夫人看着她行好礼,这才上前见礼说话,孙夫人胆怯的缩着脖子,不往前反今后退,郑二太太也缩在中间一声不敢吭,除了林老夫人,她们最怕的就是这位崇高的郡王妃了,蒋郡王妃就向来没拿正眼瞧过她们。
蒋郡王妃轻视的瞥了眼畏畏缩缩出去的严承志兄弟,恬姐儿身边跟着悦娘,谁能伤她?蒋郡王妃目光移到林老夫人棺木上,庞大非常的呆看了半晌,这位姑母,象座山一样压在她面前,一向到死都让她只能俯视,她是如何请到悦娘如许的世外妙手的?还是给一个小妮子做近身保镳……
来报信的婆子垂手低头,目光从眼角斜上去鄙夷的瞄了眼严承志两人的背影,等两人走远了,悄悄‘呸’了一声,朝着灵堂方向一起碎步小跑归去看热烈去了。
徐夫人三十四五岁年纪,和顺娴雅,是乐宁徐家的女人,乐宁徐家与林老夫人娘家、南宁郡王府林家既是世交又是姻亲,南宁郡王妃蒋氏虽不大看得上清江侯府,却很喜好徐夫人,常请她和独生女儿俞瑶芳过府玩耍说话,李恬是南宁郡王府常客,也就熟谙了俞瑶芳,成了厚交好友。
孙夫人也忘了哭,圆瞪着李恬,两只眼睛越瞪越大,俄然抬手捧首,凄厉一声尖叫:“鬼!有鬼!不是我!”边叫,边惊骇的喉咙里‘咯咯’作响,今后连退了好几步。
“阿珂!”俞瑶芳看到林珂出去,仓猝叫着奔迎出去,林珂听到俞瑶芳的呼喊,忙甩开母亲蒋郡王妃的手,提着裙子奔畴昔,蒋郡王妃心疼中带着无法,看着女儿摇了点头,径直往林老夫人灵前上了香,退后半步,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,林老夫人是南宁郡王远亲的姑母,她这一走,林家老一辈就走的一个不剩了。
严承志最后一句话是对孙夫人吼的,孙夫人颤抖了下,忙扶着婆子往灵堂哭畴昔,二太太郑氏甩着帕子,悠悠哒哒的跟在孙夫人前面。
徐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,好一会儿,才脖子生硬的转头看向抖着身子,紧拉着俞瑶芳的李恬,瑶瑶跟她说严家庶舅关键李恬谋财,她还感觉李恬想多了,这哪是人做的事?不过被瑶瑶缠的没法,只好带着瑶瑶一大早赶过来,本来……竟是真的!
“夫人,”李恬伏在徐夫人怀里,想起外婆,悲上心来,失声痛哭,郑二太太先恍过神,身子一软瘫到地上,双手拍地嚎啕大哭,孙夫人这回是真悲伤了,一边哭一边推着身边的婆子道:“快去奉告老爷,李娘子没死,她没死,她没死啊!”
“是舅母们来了。”李恬低低说了句,脸上暴露丝惧意,下认识的徐夫人身边靠畴昔,俞瑶芳一下子跳起来,拉着李恬的手护在她身前。
郭推官回身就走,严承志脸上青红不定,急跟上去,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子,强笑着往郭推官手里硬塞,郭推官连推带甩道:“侯爷这是何意?千万不成,千万不成!”严承志哪推得过武将出身的郭推官,被郭推官推得连退了好几步,没等他再赶上去,郭推官早已大步出了门。
郭推官上了马,没走几步,就看到南宁郡王府的车子转进巷子,郭推官忙拨马让到一边,见那车子几近没停,直驶进了侯府二门,郭推官摸着剃的发青下巴想了想,招手叫过一个亲信捕快低声道:“看到南宁郡王府车子没有,看看热烈去。”捕快会心的点了点头,郭推官勒马转了个圈,看着还是巍峨的宁远侯府,悄悄叹了口气,林老夫人一死,这宁远侯府就算是败了。
孙夫人未进门先放声大哭,她是丧主,照端方得哭的说不出话,二太太郑氏担着护丧的职责,一边抽泣一边冲徐夫人曲膝称谢道:“严家遭此凶祸,蒙……”刚说了半句答辞,一抬眼正看到站在徐夫人身边的李恬,前面的话嘎然没了,直直瞪着李恬,仿佛被施了定身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