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这孩子也是哭傻了,这几天是如何熬过来的?真是命大。”徐夫人持续感慨道,蒋郡王妃嘴角忍不住透出丝似有似无的笑意,悄悄拍了拍徐夫人的手,徐氏心肠纯良这一条,是她最喜好的,可也太实心了,这府里一向到四天前,都被恬姐儿和她外婆握在手内心,这几天工夫,就凭那两对废料能收伏几小我?
“老爷、老爷!”婆子扑出去叫道:“表女人,李娘子,没死!还活着,李娘子她没死!”
徐夫人三十四五岁年纪,和顺娴雅,是乐宁徐家的女人,乐宁徐家与林老夫人娘家、南宁郡王府林家既是世交又是姻亲,南宁郡王妃蒋氏虽不大看得上清江侯府,却很喜好徐夫人,常请她和独生女儿俞瑶芳过府玩耍说话,李恬是南宁郡王府常客,也就熟谙了俞瑶芳,成了厚交好友。
俞瑶芳本年十四岁,柳眉杏眼,身形苗条、一身月白素绫衣裙,俏生生如一杆修竹,这会儿急的坐不住,站在偏厅中间,蹙着眉头,孔殷的伸长脖子看向门口,徐夫人温婉的转头叫她:“且返来坐着,时候还早呢。”
“你放心,这是大事。”严承庆清了清喉咙,用袖子拍着衣衿,不如何天然的让了让严承志,严承志‘嗯’了一声,背动手大步前行,严承庆也背动手紧跟在前面。
“这把火,得有个交代!”见严承志没理他,严承庆又厉声叫了一句,严承志猛的转过身,抬手点着严承庆怒呵道:“前天夜里是谁偷钻进荣萱堂的?贼喊捉贼……”
郭推官回身就走,严承志脸上青红不定,急跟上去,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子,强笑着往郭推官手里硬塞,郭推官连推带甩道:“侯爷这是何意?千万不成,千万不成!”严承志哪推得过武将出身的郭推官,被郭推官推得连退了好几步,没等他再赶上去,郭推官早已大步出了门。
徐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,好一会儿,才脖子生硬的转头看向抖着身子,紧拉着俞瑶芳的李恬,瑶瑶跟她说严家庶舅关键李恬谋财,她还感觉李恬想多了,这哪是人做的事?不过被瑶瑶缠的没法,只好带着瑶瑶一大早赶过来,本来……竟是真的!
徐夫人看着她行好礼,这才上前见礼说话,孙夫人胆怯的缩着脖子,不往前反今后退,郑二太太也缩在中间一声不敢吭,除了林老夫人,她们最怕的就是这位崇高的郡王妃了,蒋郡王妃就向来没拿正眼瞧过她们。
徐夫人俄然站起来,一把将李恬搂在怀里哭道:“我的儿!我还……这是……何其暴虐!”
“姐姐别急,”李恬站起来,伸手拉着俞瑶芳,将她送到徐夫人右边,推着她坐下,神情温馨的欣喜道:“她那头要筹办筹办,这会儿还早呢,姐姐且喝茶。”
严承志最后一句话是对孙夫人吼的,孙夫人颤抖了下,忙扶着婆子往灵堂哭畴昔,二太太郑氏甩着帕子,悠悠哒哒的跟在孙夫人前面。
郭推官上了马,没走几步,就看到南宁郡王府的车子转进巷子,郭推官忙拨马让到一边,见那车子几近没停,直驶进了侯府二门,郭推官摸着剃的发青下巴想了想,招手叫过一个亲信捕快低声道:“看到南宁郡王府车子没有,看看热烈去。”捕快会心的点了点头,郭推官勒马转了个圈,看着还是巍峨的宁远侯府,悄悄叹了口气,林老夫人一死,这宁远侯府就算是败了。
“夫人,”李恬伏在徐夫人怀里,想起外婆,悲上心来,失声痛哭,郑二太太先恍过神,身子一软瘫到地上,双手拍地嚎啕大哭,孙夫人这回是真悲伤了,一边哭一边推着身边的婆子道:“快去奉告老爷,李娘子没死,她没死,她没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