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三天的工夫,就连各世宦繁华大师的粥棚也连续被人撒泼打滚的讹上了,一群群衣不蔽体、面色青白无人色的或老、或残的叫花子,坐的满粥棚都是,敲着碗打着拍子,扯着嗓子连哭带叫的跟唱小曲儿一样:“毒死人啦!脏心烂肺假慈悲啊,快来看哪,毒死人啦啊!拿长毛的霉米发假善心啦,毒死人啦!”
“大爷挨了骂,下了朝就到我们衙门代理公事来了,”洪先买卖味深长的接着道:“焉知非福啊,季府尹的请罪折子明天也发下来了,传闻官家批了‘尸位素餐、蠢如鹿豕’八个字。”
大雪纷飞中,眼看着要进腊月,都城的掌柜们却烦恼骤增,荣安堂施药赔了铺子这事让人实在闷气,可没隔几天,寺东门巷口的宋家药铺也被人抬着棺材,举着招魂幡堵了门,说是宋家药铺施的都是假药,杀了人了,进门二话不说就开砸,乱叫着不赔铺子就要去府衙打官司。
“关大爷甚么事?噢!”郭推官一句话没说完,就反应过来,大皇子秦琰那京府府尹一职虽说就是挂个浮名儿,可当真论死理儿,那也是担着京府府尹一职的,骂他好象也说的畴昔:“他那府尹就是挂个名,又不管事,骂他……无妄之灾。”郭推官摇了点头。
郭推官镇静的眉梢乱动,洪先生忍不住笑道:“我衡量了好一阵子,才没让人去跟东翁说,东翁这脾气,藏不住苦衷,如果听了大爷这话,怕你就不安闲了,倒不如不晓得,行事顺由本心,东翁本来就是实心为民嘛。”
“明天东翁必得见一见大爷,这见了面,如何说如何对,我们得好好筹议筹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