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?你越来越神道道了!”悦娘高低打量着李恬道,李恬接过璎珞递过的帕子净动手,歪头看着悦娘笑吟吟道:“不提这个,单从买卖上来讲,这事对我们也没甚么坏处,千春坊托给清风楼,虽说利润对半,可你想想,千春坊的酒一贯只往南边卖,黄家的买卖可多在北边,这酒必然能借黄家的买卖再销到北边去,虽说有曲引限着量,可这里头的伸缩大着呢,我们不敢多酿,黄家可不必然不敢,不过我也不筹算以量多取胜,得把代价卖上去,卖成奇货,这事不急,等摒挡完手头的事再说,借着清风楼的东风,我们不必然少挣银子。至于玉堂春酒,人家肯帮我们挡住宁国,总不能让人家白替我们挡在前头,这保镳钱算是很便宜了。”
“我想见见你们二店主。”
“赵掌柜这话不通,这拿了曲引的,哪个没有本身的酒坊?人家的曲引还不必然够用呢,如何会跟我们一处合股酿酒?”李恬叹了口气,皱着眉头,声音降落道,赵掌柜轻笑出声,看向李恬的目光里半带不屑鄙夷、半带着怜悯道:“这都城一来没有新酒坊开出来,二来各家老酒坊也没甚么变动,这曲引……咳,”赵掌柜差点脱口而漏:“这拿了曲引的人必然要新开酒坊,五娘子就把银子看轻些,这难关也就畴昔了。”
“五爷既这么说,这千春坊我可就接下了。”黄净节自五皇子出世就在这都城看着他,极体味他的脾气脾气,大要上随性随便,实在内心最细心谨慎不过,听他这么说,一颗心稳稳的放到肚子里笑道,五皇子冲他挥了挥手:“想接就接,爷是当今皇子,我们怕谁!”
隔天一大早,李恬带着悦娘和曹四媳妇进了荣安堂后院,李恬去了帷帽,面庞沉郁的在上首落了座,直截了当道:“这事是我想错了,本来点检所的曲引上个月中就已经发下去了。”
“我晓得,可这事非得见黄二掌柜不成,我也不瞒你,我们东主想把这玉堂春让给你们清风楼,我寻他就说这事。”王掌柜声音压的极低,闵掌柜惊诧看着王掌柜,呆了半晌笑道:“那你等等,我去传句话,也是巧了,我们二掌柜正陪五爷在背面说话,你且等等。”
王掌柜和孙掌柜垂着眼皮仿佛没听到赵掌柜的话,别的四位掌柜有的瞄着李恬,有的打着哈哈应酬着赵掌柜。李恬叹了口气,看着神采飞扬的赵掌柜道:“赵掌柜感觉如何才好?”
“哪有天上掉银子的理儿,这是烫手山芋,接了千春坊就是获咎了宁国大长公主,这事……”
不大会儿,闵掌柜急步出去招手道:“跟我走!”王掌柜忙站起来,拎着长衫,跟着闵掌柜一起急步,进了后湖东边的小小院落里。
也就一顿饭的工夫,王掌柜说完话,起家告别,黄二掌柜稳坐在椅子上,微微欠身送出王掌柜,看着王掌柜出了院子走远了,这才站起来,掀帘子进了隔壁临湖的花厅。
“黄二掌柜?这事,”闵掌柜难为的苦着脸:“我们二掌柜多数时候陪在我们那位爷身边,极少见外人,这事……”
闵掌柜得了黄二掌柜的叮咛,不放心别人传话,亲身要车跑了一趟荣安堂,把这话递给了王掌柜,王掌柜忙又给李恬递了信,李恬正端坐在桌前抄心经埋头,见复书来了,渐渐放下笔,伸手接过曹四媳妇递上的蜡丸捏开,细心看了一遍,绽放出满脸笑容,将蜡纸凑到蜡烛上扑灭,晃了晃扔到地上,轻松的站起来转了个圈,悦娘看着她挑眉道:“白送那么多银子给人家,倒象是你占了大便宜一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