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李恬已经成了亲,照理说该端坐到一帮老夫人、夫人们的上首家长里短,可一来这是叶十二娘等人自李恬结婚背面一回和她聚在一起,哪肯放人,二来,孙老夫人也发了话,李恬还是和结婚前一样,在老夫人、夫人们隔壁的花厅里和一帮小娘子说谈笑笑赏雪吃茶。
“十四郎惯会信口开河,我如何没传闻过这话?你们谁传闻过?五爷别理他,你又不是不晓得他……”姜正源忙陪笑打岔和稀泥,姚十四眨了眨眼睛,姜正源觉得他悟过来了,谁晓得姚十四正色道:“这回真没瞎扯,刚在路上,明之、我、武大,另有叶二哥,不也说过这事么?也是这么说的,不信你问问他们!”
叶树盛表示姜正源等几个,连陪礼带劝,总算将五皇子的肝火劝下去些,可五皇子这回象是真气的短长了,一脸的横不畅竖不顺如何也下不去,看谁都不扎眼,偏拉了姚十四一起出了暖阁,一起往园子散气去了。
“这个我懂,”俞瑶芳感喟道:“这先贫贱后繁华的,多少人变本加利,还不如如许明显白白看着的好。”
四皇子神采一点点往下沉,目工夫冷的斜着姚十四,叶树盛神采惨白,死盯着姚十四,只恨不能伸手先捂住他那张臭嘴,再狠狠抽他几个大嘴巴子!他如何摊了这么个就会肇事的小舅子!
“这事不急,也不能急,你归去想想,跟你阿娘也筹议筹议,只是要奥妙些。”李恬眼角扫见林珂和蒋珊过来,交代了一句,俞瑶芳‘嗯’了一声,顺着李恬的目光看向林珂和蒋珊,默契的不再多说。
诸人神采各别的看着跳脚暴怒的五皇子,他这话、这脾气,发的可真是成心机。
姚十四没想到几句话招出五皇子这么大的肝火,他是个没急智的,竟有些手足无措,忙摆手解释道:“不是说你,真不是说你!我前儿听我们府上的清客闲磕牙说到这个,我就是美意提示提示你,你别发脾气啊,你看你!”姚十四求援的看着姜正源,姜正源哭笑不得,这叫提示?打脸还差未几!
五皇子肝火冲冲:“这话听谁说的?我们府上如何待下人刻薄了?我明白得很,这不是说王妃,这是说我呢!你这话听谁说的?”
“咦!”姚十四俄然重重拍了下大腿,指着五皇子道:“正要问你,差点又忘了,传闻你媳妇儿待下人刻薄的短长,她那么多嫁奁,都城头一份!有的是银子,说待下人刻薄,这说不畴昔,归正我是不信,你归去得好好查查这事,指定是哪个刁奴辟谣肇事,照我说,查出来干脆一顿板子打死!”
明远阁说大也不大,姚十四声音又响,刚说到五皇子媳妇儿待下人刻薄的话,屋里的氛围就突然一滞,高谈阔论嘎但是止了刹时,一个个再装着若无其事持续说话,那声音已较方才低了不晓得多少,谁也不晓得本身在说甚么,别人又在说甚么,都侧耳凝神听着姚十四和五皇子的动静,姚十四却浑然不觉,说着一顿板子打死,错着牙用折扇将高几拍的啪啪响。
五皇子目光从叶树盛身上收回来,用折扇重重拍着姚十四道:“连你都晓得这刻薄不刻薄就是句屁话,我另有甚么好查的?这个不消查,我倒要好好查查,到底是谁,整天传我们府上的闲话,前儿说甚么我们府上上高低下都是别人的眼线,说甚么爷身边侍侯的丫头也是人家的眼线,都是屁话!爷府上的,天然都是爷的人,今儿干脆提及王妃来了,一个个都昏了头、瞎了眼了!五爷我不发威,真当我是病猫了?!你且看着,归去我就得撵一批,先打板子再撵,我就不信,还打不怕了?!”
被姚十四点了名的左相范文远的嫡长孙范承哲、温国公世子武功远难堪万分,冒死扭着头只装没闻声,论心眼,叶家二爷、林雯的夫君叶树青只比姚十四好上一眼眼,这回反应倒是极快,明天他是仆人家么,没等叶树盛把他训出去,已经开口接上了话:“大师就是随口说说,除了你,哪有人把这事当真的?都是些闲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