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御天香：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> 第61章 樱酪
——《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》
杨日言见状道：“你与十二大王的事，我亦有耳闻。只是今非昔比，十二大王一定是拜托毕生的好人选。官家倒是对你非常爱惜，几次三番救你于窘境。那日你与他水榭论书画，他返来对你赞誉有加，本日各种，也见交谊，何况你们之间又有故皇太妃的前缘。若你情愿，我便在官家跟进步言，请他纳你为娘子罢……实在，这也是故皇太妃的本意，我原不该从张先生之命，坦白这好久。”
赵佶命杨日言送蕙罗归去。途中蕙罗想起福宁殿陈列，不见赵似送赵煦的船，遂问杨日言：“之前摆在福宁殿中的一艘划子……就是有楼阁的阿谁船模样……现在收到那里去了呢？”
赵佶戴素纱冠，御白袍，一手负于身后，一手握着一卷书，正信步吟诵。闻声她入内，他止步侧首，微挑凤目，朝她浅笑。宫烛柔光下他颜如卫玠，那皎皎笑容倒成了这雅洁居室中最富丽的事物。
待蕙罗讲完，他和言道：“我晓得了。mm夤夜来此，辛苦了，且坐坐再归。”
天子诏令一贯是由中书省草拟要点，再付学士院定稿。太后听闻制词，对赵佶不满道：“怎的制词与此前中书熟状不尽不异？”
（待续）
蕙罗颇不安，不敢持匙，在他连声催促下才勉强脱手。尝了两颗，只觉鲜甜清冷，甘美非常，遂又连吃几匙，表情渐好，也不似先前拘束。
待蕙罗施礼毕，他让其他人退去，只留杨日言侍立，然后问蕙罗今晚元符宫产生何事，为何鼓噪，且深夜急宣她畴昔。
太后叹道：“元祐、元符俱有性气。老身本来觉得，她们多年未见，会有所收敛，未料现在犹不相高低。昨日相见，就为谁先施礼之事，差点又闹个面红耳赤。”
赵佶道：“这后宫看似安静，却埋没着很多暗涌的波澜，想必你也晓得。若你也不想元符皇后遭人暗害，就奉告我你晓得的事。现在这宫中也只要我能帮她了。”
蕙罗知他所言在理。先帝驾崩，章惇被逐，后宫是太后掌控，郑滢本就难对于，现在孟后又返来，元符皇后确切四周楚歌，伶仃无援，她性又好强易挑事，将来如有伤害，也只能仰仗赵佶救她了。
杨日言浅笑道：“多数是皇宗子的母亲了。”
蕙罗点头，欣然若失。
赵佶道：“窜改是曾布的意义，说若提瑶华狱，或惹人遐想当年元祐皇后细行，不如删去。若提先帝追悔，有暗指他处罚失误之嫌，也不宜留在制词里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《复元祐皇后制》，蔡京所草，亦见《宋文鉴》。其制词不叙孟后无辜，哲宗追悔之意，而有“获咎先帝，退处道宫。皇太后念升天之浸邈，抚前事以兴悲。恻然深矜，示不终废”等语，已隐伏后欲复废之意矣。
殿中有一阵沉默，唯余银匙碰触冰屑的声音不时响起。蕙罗吃了半盘，俄然发明赵佶现在如孩子般伏案枕臂，歪着头衔笑看她进食的模样，顿时羞赧不已，放下银匙，不肯再吃。
太后欣然道：“天子聪明识大抵，不枉老身辛苦培养他多年。”稍后目视远方，又感慨道，“老身无慈圣光献皇后的贤德，也无宣仁圣烈皇后的功劳，聊可□者，也就是为国为家种植了如许一名聪慧贤明的君主，将来足可含笑地府，亦对得起列祖列宗。”
这甜品是由新摘的樱桃剖开去核，盛在冰屑铺陈的透明琉璃盘中，浇上凝冻状的乳酪和蔗浆制成。冰雪衬朱樱，色味俱美。赵佶让蕙罗在食案边坐下，本身则坐在她劈面，却不吃樱桃，只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