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鲤回眸一笑,意气风发道:“从本日起,我便在此创建乌山派,你们便是派中首徒,今后除奸惩恶,保一方安然。”
江之鲤恍然的‘哦’了一声,嘴角的笑意更加现显。陆浅葱倒是转了个身,捂着脸跑了。
情越浓,伤越深,她已经没有当年不顾统统赌上毕生的勇气了。这份悸动过分伤害,她背靠着门板,抬头让眼中的酸涩倒流,喉咙里疼得如同吞下锋利的刀片,将吸气声割得破裂不堪……
上一次呈现,还是在汴京酒坊的后院里,十六岁的她撞见了误入的少年英才――赵徵。
“无妨无妨,本官也恰是为此事而来。”黄县令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,非常漂亮的摆了摆,这副谨慎翼翼奉迎的嘴脸,倒是和公堂之上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大有分歧。
街上偶尔有打着纸伞的行人走过,冬靴踩在碎雪上,收回绵软的沙沙声,清幽而寥寂。
陆浅葱下楼开了门,却见一个系着大氅鼻青脸肿的男人站在门口,陆浅葱辩白了好一会才认出来那是黄县令。黄县令眼眶青紫,折了的手臂用绷带吊在脖颈上,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,一个打伞,一个捧着个扎着红纸的礼盒,也不知装了些甚么东西。
陆浅葱摆布看了看,还好此时街上空寂,四周无人。她烟眉一挑,问道:“大人,您这是做甚么,焉有一方父母官,叩拜布衣之理?叫人瞥见了可不好。”
江之鲤对劲的点点头,弯眸一笑,走了两步,见陆浅葱没反应,他又倒着走返来,哈腰核阅她道:“你如何了?”
就如许,陆浅葱,到此为止吧。
陆浅葱以手覆面,垂着头不敢看他,连耳朵尖都是红的。故渊歪着头看着陆浅葱,俄然道:“陆姨头顶又冒烟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黄县令亦有些傻眼,焦急道:“就是你汴京的那位亲戚呀!前天本官被人套了麻袋丢在城外暴打了一顿不说,昨日又有人拿着上头的令牌来找本官,说本官渎职,犯了贪墨罪,不但要摘了我这头上的乌纱,另有监狱之灾……我思来想去,比来也只获咎了女人你,那些人必然是你汴京的亲戚派来的了。”
陆浅葱见他们一唱一和的,心中越觉古怪,大要却还是假装滴水不漏的模样,淡笑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小店自被何二打砸过后,已是一片狼籍,至今未曾修补好,我怕怠慢了大人,便不请大人进屋了。”
陆浅葱看着黄县令一顾三转头拜别的背影,莫名地感觉讽刺。
“刘猛子,不得无礼!”黄县令轻喝,那衙役只美意不甘情不肯的闭嘴了。
旧林看着陆浅葱跑远了,俄然反应过来,问江之鲤道:“师父,我们甚么时候成了乌山派的人了?”
“嘘。”旧林捂住故渊的嘴,低声笑道:“别胡说,小渊,陆姨是害臊了。”
身边炉火正旺,温着新酿的梅花酒,陆浅葱玉手重捻,正单独享用着温酒烹茶的兴趣,却忽闻楼下响起了拍门声,有人喊道:“陆小娘子,黄大人来了,速速开门!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黄县令笼着袖子,吞吞吐吐道:“那日公堂之上,本官也是鬼迷了心窍,对小娘子多有不敬,因此克日心中惭愧难安,左思右想,还是决定登门负荆请罪,请小娘子大人有大量,勿要指责本官才是。”
陆浅葱一起跑回陆家酒坊,天空飘起了阴寒的细雨,陆浅葱却脸上炎热不减,还是心跳如鼓。她倚着门板,一手摸着滚烫的脸颊,一手按在躁动的胸膛上,眼中呈现了少有的苍茫之色,
陆浅葱不动声色的调开视野,微微蹙眉,直视黄县令道:“无功不受禄,大人有话直说,不必来这一套。”说罢,她手悄悄一压,合上礼盒,将盒子推回衙役的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