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与王爷的斗争 > 第24章 旧情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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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行动熟稔,仿佛一派自家人的模样,偏生……还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
“兔死狐悲,鸟尽弓藏,古往今来皆是如此,真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,虎落平阳被犬欺啊!”

“我不但是在谢这个。”陆浅葱道:“黄县令本日来向我登门赔罪了,他被人揍得很惨,还说是我的亲戚拿了令牌勒迫他,他才来向我报歉的……阿谁亲戚,可否是你?”

昔日繁华的汴京,现在大抵只余满目疮痍,烽火烽火中,又添新坟几座。她只是一介卖酒女,上不了疆场,批示不了雄师,乃至连批评国事的资格也没有……但是,她的心中仍然会难受。

汉人败北,满朝风雨飘摇,百官簇拥天子仓惶南渡。一时候,败北的颓唐之气伸展到乌山镇,街头巷尾群情纷繁,士子老儒嗟叹国之将亡,陆浅葱听着酒坊外那或悲戚、或气愤的呼号,只是冷静地熄了炉火,关门上楼。

陆浅葱在一旁剥白菜,想借手上的行动来粉饰本身的局促。她淡笑道:“实在我心中很清楚,那日如果没有你在身边,我恐怕不会博得这么轻松。”

有人说是宋家夜里的油灯没有熄,这才走火烧了百口,也有人说是宋氏伉俪常日作歹太多,终究遭了报应。大火是个好东西,它总能轻而易举的毁掉统统,包含本相。

陆浅葱熄了炉火,揉着酸痛的腰背去灶房,筹办泡个舒畅的热水澡,洗去一身的疲惫之色。她坐在热气蒸腾的广大木桶中,雪腮绯红,只觉浑身毛孔伸开,舒畅得不要命,她双手交叠趴在木桶的边沿上,本想闭眼假寐一番,谁知眼一闭,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。

“不是你么?”陆浅葱也有些惊诧。

江之鲤走进厨房,自语般道:“让我看看厨房有甚么菜。”他捻了捻新奇的带骨猪肉,又摸了摸玉雕似的白菜,对劲的点点头:“很好,入冬了,来包饺子。”

晌午,赶庙会的人穿上红红绿绿的花梢衣服,带着浑厚喜人的面具从酒坊门口走过,锣鼓唢呐声震天动地。本日客流量极大,陆浅葱忙得天昏地暗,幸而遇见江之鲤带着部属和门徒下山逛庙会,她便请旧林和故渊两个小子帮手号召客人,趁便将乡绅和酒楼预订的美酒奉上门去,赚了一大笔银两。

她想起多年前,陆家的父兄亦是葬身在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火中……陆浅葱打了个寒噤,心中漫出一股不详的预感。

说罢,他微微点头表示,还不忘将手中的野鸡甩给两个门徒,叮咛道:“给我措置洁净了。”

最难过的时候,她也曾怨过,恨过,盼着赵徵终有一日会尝尽恶果,苦楚平生。而当现在,战事告败的他成了天子的眼中刺,成了金兵追杀的工具,此时不知会在哪个荒山野岭中奔驰逃命……陆浅葱却没有设想中的鼓掌称快,只余满心的空荡。

陆浅葱的后院背景,因怕有野狼下山袭人,便用土砖围了一座高墙,平时鲜少有人会从那颠末。

她定了定神,强自平静的喝道:“是谁?”

江之鲤晃了晃手中扑腾不已的雉鸡,笑得眉眼弯弯:“适值打了两只野鸡,山上冷僻,来你这才热烈。”

江之鲤仿佛松了一口气,在屋中无所事事的转悠了一圈,靠在铺了毯子的竹椅上,翘着苗条的腿,竹椅收回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迎着门外的薄雪和暖阳,他眯着点墨似的眸子,天生微翘的嘴角弯成一个都雅的弧度,他道:“那日公堂之上,你可谓一战成名,全部乌山镇都晓得了陆家酒坊有个不能招惹的铁娘子,此后怕是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。”

“唉,不幸襄王爷威风一世,一经败北,便落得如此了局。”

战事颓靡,年还是还是要过的,从早到晚,街头巷尾的爆仗声便未曾停过,一大夙起床,陆浅葱便贴了大红的灶神画像,可在败北乞降的颓靡之气中,这点刺目标鲜红也仿佛成了莫大的讽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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