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刑部现在说了算的不但黎尚书。”
“现在就是大师伙卯足了劲的审案,周家案重审了三回。另有大昌钱庄,他们店主现在是各处使银子,三殿下要查大昌钱庄的流水账目,他家还憋着没上缴哪。”亲信道。
魏少店主将刑部发的公文拿给父亲过目,直感喟,“刑部上高低下咱家都办理到了,黎尚书都允准多脱期几日,如何这公文又派下来了?”
杜长史那里看不窗这掌柜是在迟延工夫,他看一眼边上的更漏,淡淡道,“一刻钟的工夫,看不到账簿,我就不劳你们台端了。”
“是。父亲,我明白。”
“就是为着这事。”亲信倒了盏凉茶奉上,“那大昌钱庄说了,他们当时也不晓得那笔银子是匿银,现在凭衙门罚多少银钱,他们都认。只是平时的账目都是奥妙,钱庄一行不比旁的,一旦上缴账目,会使客人不安。恳求着不想交账。”
胡安黎放下卷宗,提示一句,“大昌钱庄的店主和韦相都是江南人氏。”
许郎中间说,杜长史是活的精美,这是人家出身好,可你要当他是个娇朱紫,那就看错他了。许郎中问,“另有甚么新奇事没有?”
“怕就是韦相回朝,殿下才要在韦相到帝都前把账簿拿到手。”黎尚书眼睛眯了眯,未再多言,回房歇息去了。
杜长史也笑的热络,“韦大哥如何来了?”
并且很佩服杜长史是个爷们儿,“以往瞧着杜大人怪娇贵的,现在方知走了眼,杜大人歇半个月就来当差,当时那神采乌黑乌黑的。殿下让他归去歇着都劝不动。”
大师这才晓得杜长史还曾托杜尚书走过后门,穆安之倒是说,“杜尚书有杜尚书的考量吧。”
故此事虽朝中群情颇多, 但一贯与三殿下不睦的御史台出乎料想的没发声, 便有旁人参奏一两本,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的畴昔了。
魏店主立即道,“是,谢大人指导。铺子里的账簿,我已经令下头人筹办安妥。”
“不任官职返来做甚么?”杜长史摸出一把大枣给胡安黎两个,胡安黎接来咬一口,“可现在朝中六部并无空缺,就是内阁也有裴相为首辅,韦相返来另有他的位子?”
穆安之眼神蓦地转为锋利,“大昌钱庄还没上交帐簿?”
“大人!小的求您了!账簿真的备好了,大人稍待,小的这就去取来!”
“回就回呗。”穆安之在朝中没甚么有友情的官员,对于韦相回朝的事也很冷酷。
喝口凉茶,许郎中决定临时坐壁上观。
胡安黎有件事不解,“师兄,那韦相这回朝,还任官职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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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位八位不都陛下一句话的事。”杜长史一贯活络,“韦相深得陛下喜好,陛下必定会给他个合适的位子。”
许郎中刚把手头的事摒挡明白,他这往山东俩月,他这比部司也积了很多事。还把从山东带回的大枣送了杜长史两筐, 传闻了杜长史遇刺的事,叫他留帝都亲信说的,险剩半条命,现在这脸上刚有点赤色。
“不不不,我们店主已是将账簿筹办好要给大人送去,偏生本日事多担搁了,请大人稍待半晌,店主这就返来了!”
许郎中看他这笨亲信一眼,搁下茶盏,“傻呀,变态必有妖,在外头留些心,说不得大昌是托了甚么短长人物。”
穆安之垂眸翻开面前的文书,“去给大昌钱庄发道公文,明天把账簿交上来。”
“公文明天送到,你们店主今儿个就不在,他也不必在,抄捡账目,本官是个熟差!”杜长史嘲笑连连,气势放肆直冲云霄。
亲信:……
魏店主告别后,黎大郎不由道,“都晓得韦相回朝,三殿下倒是跟大昌对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