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华在内宅接待女眷,一向忙到初八穆宣帝开印,各衙门开端当差。李玉华精力充分的吓人,初八一大早上她还能早早的去慈恩宫给蓝太后存候。
太子妃端来刚煮好的热羹,陆国公赶紧起家去接,太子好笑,“娘舅莫这般多礼,我们是骨肉嫡亲,你莫不还要给太子妃施礼不成?”
“那之前在庙里是不是过年也要茹素的?”
现在回家, 杜长史家里也热热烈闹的, 请了宋安然的老婆李氏带着后代一并过年, 李氏夫孝在身不好畴昔, 便让后代去与杜长史一起过年。杜长史早便劝过李氏, 不要让孩子沉浸在丧父的哀痛中, 让孩子高欢畅兴的过日子, 宋安然于地下也能瞑目。
李玉华先夹鱼给穆安之,“这叫年年有鱼。”
杜长史即便被杜尚书撵回家去也不觉甚么, 祭不祭祖甚么的,杜长史底子没在乎过。在杜长史看来, 祖宗不过就是死了的人, 子孙平时争些气,比逢年过节傻不愣登的去咣唧咣唧的叩首强。
两人刚回府清算好,李玉华就见侍女摆上满满一桌的甘旨,李玉华说的炖大鲤鱼也好,烧五花肉也好,兔肉热锅子也好,应有尽有,另有李玉华最喜好吃的红豆包。李玉华两只眼睛闪啊闪的望着穆安之,穆安之挽着她的手坐下,“宫宴夙来吃不好的,我们在家本身过年。”
宫宴行至一半外头就零散的飘起雪花,待宫宴结束,已是大雪漫天。李玉华欢乐的不得了,直说,“有一年我们村也是年三十下了如许的大雪,那一年的年景就特别好。”
穆安之李玉华更不必提,两小我更是甜美的不像话,你给我夹肉,我给你剔鱼,时不时还旁若无人的举杯喝杯小酒。
“殿下的意义是……”
穆安之想了想,“现在朝中最热的莫过于江浙巡抚之位,如何,韦知府想谋巡抚位?”
他还曾当着杜尚书的面颁发过这番“高论”, 气得杜尚书几乎大年下动了家法。
“裴如玉但是三殿下的死忠之人!”陆国公道,“去岁一桩南夷军粮案,三殿下已在刑部站稳脚根,朝中很有清流赏识他的才调。裴如玉一旦势起,朝里朝外,三殿下便都有了根底。殿下,不得不防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李玉华很认同穆安之的做法。
太子点头,将热羹递一盏给陆国公,“我也想不通父皇深意。”
穆安之忍笑,“还家畜畅旺哪。”
官方都这般热烈,宫中更不必提。
李玉华转头把给两位公主选驸马的事跟穆安之提了一句,穆安之也并未在乎,只是道,“嘉悦的婚事倒好说,她一贯懂事,谁娶了嘉悦算是有福。嘉祥那脾气,不知哪个不利催的得了去。”
一时,太子妃抱了儿子过来,太子与陆国公均放下朝中大事,看起孩子来。
“安抚使毕竟是三品高官,何况北疆安抚使的府衙就在新伊城内,陆侯的将军府亦在新伊城,陆侯兵戈,多年未有一败。旁的不说,只要在新伊城,安危便有包管。再有去岁裴县令的剿匪之功,怕是很多人都眼馋哪。”
穆安之很快便将此事忘在脑后,杜长史特地同穆安之说了一事,“这事真希奇,韦相膝下三子,最钟爱的就是韦老三,当年韦相丁忧,韦家皆去官回籍守孝,一年后韦相三个儿子起复,韦三得的差使最好,知扬州府。韦相一贯正视他,现在韦三任满回朝,殿下猜都猜不到他谋的是何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