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给范夫人提了醒,“非常,你这主张好。”叫了两个安妥媳妇出去,让把府里的名品牡丹凑上六盆,明天给皇子妃娘娘送去。“实在我们巡抚府衙里也有牡丹园,里头牡丹俱是名品,不过,这是我们的情意,不一样的。”
李尚感喟,“也不是我爱抓权揽事,没这么干的。我要说了,姑祖母大嫂子都不能信,现在外头,一斤苹果就要一百两银子,一只鸡也要五十两一斤,按斤称,略肥些的母鸡就得一二百两,谁还吃得起东西?”
“稳婆说也别总在屋里坐着,每天在院中走一走,身子更结实。”王氏扶着腰与范夫人一并坐了, 问,“祖母,给皇子妃娘娘存候,可要带些礼品?”
不待范巡抚开口,卓御史逼视他道,“自去岁河南屡报雪灾,本年春朝廷三拨银款,达百万之巨。河南上接直隶下接两湖,你如果拿银子买的你们河南二十两银子一石的粮食,信不信陛下能活剥了你!”
卓御史至心看不上范巡抚,心眼儿很多,偏没用在正路上!有这叽叽歪歪摸索的心,还不从速把赈灾的事做好!
范夫人瞠目结舌,“不能吧。我传闻,三殿下带来的粮食,上等大米也只要一两银子一石。”
望着范巡抚一脸心虚,卓御史轻哼一声,“你明天投石问路,这石投到我跟前,是你运道。不然,正给三殿下夺你权的机遇!”
李尚性子急,经王氏如许细细阐发安慰着,气也消了一半,笑,“嫂子说的是,嫂子如有甚么事,也尽管差谴我。”
卓御史这御史台大头子标口齿,直接把范巡抚训成个孙子。卓御史皱眉,“你本身想想,三殿下是毫不会让本身颜面无光的,我也毫不会在洛阳折戟,你本身呢?官位首要,还是商贾首要?没钱就吃一两银子一石的大米,有钱再去买鸡鱼肘肉山珍海味,熬过这灾情,大师都落得个安然,也就是了。”
王氏看了一圈, 指着案上两盆结了花苞的魏紫,“洛阳牡丹天下闻名,祖母,不如寻几盆牡丹带上,请娘娘赏玩吧。”
“先前吃的都没有了,能有甚么买卖?再说,修堤坝修城墙修桥修路,都是有人为的,这钱从哪儿来?”卓御史问,“你们巡抚衙门另有钱?”
“不不不,下官岂敢这般愧对君心,大人,除了朝廷拨的粮食,下官是在湖北买的粮食,一笔一笔皆记实在册啊。”范巡抚赶紧分辩。
“你这一把年纪,不为本身也得为儿孙想想。”卓御史翻个白眼,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,现在不过拐个弯,取之于富用之于贫。你是不明白还是装傻?不把这些受灾的百姓安设好,给他们寻些差使做,再叫他们流浪失所到帝都讨糊口,我看你真是要晚节不保!”
看他一说三殿下要夺他内政之权吓的那一脑门子汗,三殿下又不在洛阳府常驻,夺人内政之权做甚么?三殿下现在虎视眈眈的,是要寻洛阳府的致命疏漏!你最好是把替死鬼从速备好!
“下官绝无此不敬之心,实在是,赈灾得胜,下官这内心也是忽上忽下、忐忑不安,一时就犯了昏。”范巡抚赔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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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安甚么呀。这是我的叮咛,我毕竟得随三殿下住巡抚衙门,你去了巡抚衙门,要不要给三殿下存候?他那人,最不好打交道,我们还是出来消消停停的说会儿话的好。”卓御史每次提到三皇子的口气老是令范巡抚生疑,毕竟,就是真的与皇子殿下不睦,谁还不是面儿上和和蔼气的,这位御史大人倒是直言不讳。
卓御史唇角一掀,端起茶盏揭开盖子,一股子陈茶气直冲面门,险把卓御史呛着。卓御史盖了归去,“行了,好端端的你没事找我做甚么?你要真没事,我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