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想那姚瑞甫俄然站了起来,低着头、弯着腰向着刘永铭深深地躬了一躬!
他对步青云与师仲道说:“你们俩持续,酒管够,喝醉了也有人抬!我与姚先生要筹议一下如何去请兵部里的人用饭,好将征北大营粮饷之事说了。”
师仲道与步青云再一次猜起了拳来。
姚瑞甫低三下四地说道:“下官让李侍郎向皇长进言,说是……说是以禁军一虚营人马充为秦王府府卫!”
姚瑞甫又要下拜,刘永铭赶紧将姚瑞甫拉住:“各为其主,尽显职能,当为本份。我没生你这份气!不必那么多礼。但……李裕他缺银子么?陇西李家最多的也就是银子了,他不至于会为了一千两银子害我吧?”
刘永铭顿时上前一搀,小声地说:“先生不必如此,如有难处,还请相告。我若能帮上,必定不辞!”
刘永铭白了帅仲道一眼说道:“你先拼酒拼赢了步青云再说吧。兵部那些酒蒙子,可比步青云短长多了。不将他们一一喝倒,这事谈不下来!我先与姚先生设想一翻!
姚瑞甫又看了师仲道一眼,抻过甚去,对刘永铭悄声说道:“便是欲对齐国用兵,皇上那边定然是要有所筹办。说是国库无银可调剂,以下官来看,早就调剂结束了!故粮草、银饷必然充分。如果皇上对齐国用兵,那功绩师帅如何也捞不着半分在身上。以是……以是师帅正寻以战机,筹办取回河套!”
“甚么?甚么计?”
姚瑞甫向着刘永铭轻拜了一下,便向着后厅而去。
刘永铭愣了一下,说道:“这事本来是你给本王下的蛊呀!我差点没把户部的丁成儒给打出屎来!”
“嗯?向李裕敬银?他可不是缺银子的主!是为何事?不像是为粮饷之事吧?”
“是。”
“嗯?不是,你到底为的是甚么呀?”
姚瑞甫说道:“师帅家府坐落于长安,乃是因大权之将领兵在外,必以妻儿为质,留于京师。皇上特许师帅将小侯爷带在身边,以示对师帅无疑之意。但兵部枢密司宋侍郎那边不是派了人到征北大营了么?师帅心中有所疑,因而便让小侯爷回到长安居住,实在……实在六爷您是能看得出来的,就是来为质的。”
姚瑞甫倒是不起,还是跪在地上,低头说道:“下官忸捏呀!”
步青云与师仲道亦是停下了斗酒,双双看了过来。
“他的确是收了我银子,也将此事办成了!”
刘永铭一点就通,顿时就明白了过来。
“还请先生言明。”
姚瑞甫顿时说道:“六爷所言甚是!下官当初就劝过师帅,那些密探非是对其而来,不必如此造作,而引君臣相疑。可……可他讨厌于我,不听我言,为之何如。”
“此话如何讲呀?先起来再说吧!”
“何思之有?”
师仲道醉微微地站了起来,说:“那是天大的功德呀!你们想如何做?”
姚瑞甫叹道:“虽只与六爷了解不到半日,六爷却能识我近况,知音不过如此。六爷以盛宴相待,以重金相俸,此知遇之举,实令下官汗颜!”
刘永铭晓得这是姚瑞甫有要事要说,当然不成能推迟。
“不是。你这般害我,所谓何事?”
刘永铭气道:“胡说!明显是因你城府通俗,其不知你心中之谋所谓何欲,且你又与兵部宋宪有所来往,这才顾忌于你!”
“统将在外,朝中如有相仇者,不免被其构谄。为身家性命,不得不考虑全面。”
刘永铭转而对姚瑞甫说道:“此雅间前室为酒局,后室为息所,屏风后便设有矮塌。先生请!”
姚瑞甫答道:“师帅非普通人,虽对下官有所鄙恶,却非那种刻薄小人。见我计妙,足以行之,便用之了。”
姚瑞甫的神采有些不对,但他还是点头说道:“恰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