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,王氏只派了个削发人来,就已经说了然很多题目了。
“充足了。”温宥娘道。
王真人覆上棋罐,转而问道其他,“温女人感觉行景如何?”
王真人听得温宥娘如许说,就赞道,“行景之前说温女人聪明敏捷,果然未曾哄人。”
温宥娘只暗自讽刺,若非权势,王氏当年又非诸侯出身,又哪来现在职位?也不过是当初立于权势上较早,数十百代积累至今罢了。
又哪知王氏竟是来了身份最为清贵之一的王真人,竟还与孟世子前后脚便到了。
现在再下去,也就没了需求。她攻,温宥娘就会晤招拆招。她守,温宥娘自会渐渐蚕食,终究胜负怕也要厮杀个一天一夜来。
现在看来,孟行景的目光仿佛也没那么差。
氏族与皇权之争,便是坐上了阿谁位置,为了稳固皇权,也会持续打压氏族。即便王氏血脉坐上了阿谁位置,能保下的也不过一族的一时繁华。莫说太子妃不过王氏的外侄女,剩下的儿子能登帝位,连王氏又要远了一层。
王真人啊,连皇宫都可随便收支的人,现在温宥娘成了她的亲传弟子,再嫁孟行景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。
莫要说现在太子之位也不算安定,要太子一系灭了,王氏谈何后路。
是以温宥娘所说的退路,对王氏而言,实在并无大用。
王真人挑眉,“不过一件事罢了,温女人不承诺?”
对于王真人的摸索,温宥娘感觉不需应酬,直言道:“长辈与孟世子之间,想必世子去闽州当是明言过。实在若王氏肯脱手,世子又何必娶长辈过门?”
温宥娘暗想,终究说到了点子上,就回道:“尚可。”
南宁与大隆,因谢氏的方向,终归有一战,便是王氏偏居闽州,终究也少不得要在此当选一方的。
温宥娘见状又道:“这又何曾不是一条退路?”
加上现在谢氏已然投奔南宁,王氏便不跟谢氏一道,也会保持中立,不会因大隆太子乃是王氏外侄半子就会有公允。
逼得王真人厥后为了摆脱温老夫人只得违背着知己道了一句,“温家娘子福泽深厚,必是要嫁入高门的。”
不过这些温宥娘也不会当着王真人的面说出来,毕竟王氏便是当初非王族先人,诸侯出身,但是积累千年下来数十位贤相的名声,也不是建国不过百来年的大隆王室可比。更莫说温宥娘地点的温家,更是不堪一提。
是以孟世子姐弟,虽是王氏女所出,但是因与皇室攀亲,成了王氏的弃子。有娘家不如无,这才会被一个姨娘所算计。
家世差一点又如何呢,不到一年温宥娘就能打一个翻身仗,重回这都城的朱紫圈子。这等心性本事,便是出身差一点也算不得甚么了。
两人就这般沉默着,直到上面的丫环来换了三道茶水。
说来这些世家大族中的女儿,虽从出世到长大,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糊口,但是在遇着家属的决定之时,常常就是最早被丢弃的。也说不得与浅显百姓家的女人到底谁的日子清闲。
太姨娘数着佛珠压住了心底的戾气,嘴角又暴露淡淡的笑容来。
“也好。”王真人点头。
温宥娘笑着道:“长辈能养出一个小三元,再教出一个朝臣又有何难?”
先是以血脉之情动听,后又以利诱之。一计不成再生一计,竟像是脑筋里天生就装着这些普通。
是以温宥娘虽出身有污,但是过继到六太老爷名下,也算得上是为她洗清了。能得六老太爷甘愿过继,品德天然也当与身生父母是大分歧。
王真人听到温宥娘这算得上是骂人的话,竟是没活力,还乐了,“温女人竟这般嫌弃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