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头魔神一步跨过血海,手中一道符印射出万道神光,覆挡住庞大的招魂花,招魂花在这神光中敏捷变小,终究化为三尺高低滴溜溜落入牛头魔神掌中。
说完又想到了甚么,问道:“羽士,到了现在,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,道号为何?”
我给过你机遇的,但是你没走,你说的对,我们都是永活路上的一个行者,存亡自有天命,本日之事,没有谁对谁错,只是你我要体味因果罢了。
没人晓得修行的起点是甚么,就像没人说得清生命的起点在那里,即便天上的神佛仙圣,道门诸祖,大抵也说不清楚,他们也不过是修行路上的行者与先行客罢了。
生命是甚么,生命是水,水无常势,生命也没有常形。生命是砂,指尖轻砂,白云过隙沧海桑田,最后只留下淡淡的触感。
余清看着鬼门渐渐消逝,血海也消逝,这片六合又规复了平常模样。
“君可知太乙道宗?”
这魔神高有百丈,牛头人身牛蹄,手持钢铁钗,身上无数鬼篆流转,见到半空的金蛇和妖神,吼怒一声,钢钗一扬,血海化作长龙卷向妖神,双脚一踏,飞扑向金蛇。
金象谛悄悄点头,再未几言,手中折扇抛出,化作一阵青烟,青烟中无数天魔舞动,窜改万千,时而为仕女,步曲曼妙,时而为帝王,龙行威仪,时而为神仙,仙音漫天,地涌弓足。最后漫天光彩一收,九头天魔显出身形,若隐若现,无声吼怒。
牛头再不游移,举起钢钗刺向金蛇,钢钗上一道青篆流转,像是切豆腐普通将蛇身一断为二。
仿佛认识到本日必定灭亡了,金象谛不再挣扎,任由牛头斩碎身躯,用锁链锁住灵魂扯出体外,只是在金蛇眼角,一滴眼泪流下。
牛头一个措手不及,被撞了一个跟头,顿时大怒,钢钗往虚空中一戳,法纹闪现虚空洞动,金蛇和妖神被定住身形转动不得,牛头又一翻手,一条锁链飞出捆住妖神,一钗下去,妖神被扎了个前后通透,又化作一枚元丹晃闲逛悠的往金蛇飞去。
余清说的平淡,金象谛却如遭重击,猛的转头,盯着那株黑径白叶亭立如幡的奇花,金色竖瞳中光彩暴涨,脸上一道道法纹闪现,如同神祗。
仙路唯艰,修行不易,本日我杀你,我们因果便体味了,待到来世,我度你重入仙门。”
金象谛面前一黑,已经不见了余清身影,手中也抓了个空,再一转,面前尽是狰恶丑恶的修罗夜叉,张口吼怒,却仿佛被束缚着不敢上前。
余清不敢托大,回了一礼,问道:“杀生神君,敢问但是我陈太玄师叔?”
“太乙救苦天尊,上古大圣,化身千万,威能无穷,在天呼太一福神,活着呼为大慈仁者,在天国呼为日耀帝君,在外道摄耶呼为狮子明王,在水府呼为洞渊帝君。
第旬日,金乌东升,万丈霞光刺破云层,摈除了万里国土黑夜的阴暗与深沉,余清自深思中醒来。
“我名余清,只是受了太乙传承,还没有回庙门拜过祖师,没有道号。”余清答道。
远处的余清有些伤感,数百年修行,筚路褴缕,步步艰险,却在本日停止,此生再有望大道。
这三天来余清把宿世此生又在脑中过了一遍,各种旧事如清光流过灵台,不留下一丝陈迹,只剩下追逐道途的决计与淡然。
余清仍然站在院子里,遥遥的看着被围在血海之上的金象谛,心中有些不忍。
金象谛一滞,回道:“那是天然,修行者存亡,自有天命。”
花开如我,我见灵山。
日升月落,清风如水,余清在山顶已经站了九日。
余清也不究查,话锋一转,又接着说下去。
“太乙道宗的弟子,出门带的都有一枚接引符,碰到危难之时祭起,就能奉告周遭数十万里的同门,请其前来互助。刚好,我徒弟出门之前扑灭了这枚道符,但玄洲周遭百万里,太乙道宗又远在东海蓬莱丘,能够是刚好四周没有人,也能够是有人收到了信息却有事迟误了,总之,直到几个月后,才有一名师叔来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