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!少尉排长!你瞅瞅人家!才十八岁就当上‘长’了!他都十九了,还啥也不是呢!”
“两个大饼子!收钱!”
“哎哟!枪老弟!今儿起的有点晚啊!”
“……给。”
两人说话的工夫,店东已经捡齐了馒头,满脸堆笑的插上了话。
那男人把手伸进皮袄里摸了摸,神采一变。他看着店东手中的玉米面饼,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吞了口唾沫,然后不甘心的改口道。
他身材高大,挡住了排在身后的客人。那是位中年男人,头戴灰色的棉线帽,穿戴一件蓝色的新棉袄。他身材佝偻,古铜色的脸上充满了皱纹,棉袄右边的袖子空荡荡的。
“嘿嘿,嫂子,别这么说,你家那几个也不赖。”
“两个大饼子,一毛钱。”
“团长哪是那么好当的。再说了,我家理子要去从戎那会儿,我和他娘是横拉竖挡的不让。如当代道这么乱,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,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也活不下去了。
“多少钱?”
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,随口对付了几句。等那闺女满脸通红的把装腌菜的纸袋拿来,他才从店东手中接过馒头和腌菜,分开铺子。
“两个大饼子,要热乎的!”
中年男人声音低调,语气中却透着高傲。
市政衙门也不是要难堪百姓,这城里城外,另有连接外埠的官道,凡是有路的处所,都要清雪。上头给的时候只要三天,如果三天后辖区的路面上另有积雪,衙门的主事人就要被扒官衣,如果不利,还能够被扣上个办事不力的罪名打入大牢。
两人的热忱笑容让中年男人暴露无法的浅笑,悄悄摇了点头,问道。
又是一场大雪过后,坊间骂声连天。下雪对于普通市民来讲不是甚么功德,不是他们没有情调,而是市政衙门分摊的清雪税太重,再加上大雪会封道,在清完雪之前,内里的粮食和煤都进不来,搞不好还要涨价。
“下一个!”
“好咧!”
店东和老婆子见了此人,脸上立即堆起笑容。
“哎呀,昨晚儿子返来了。”那中年男人暴露浑厚的笑容,“给我带了瓶酒,非要陪我和几杯,一不留意就喝多了。”
“哎呀!客气啥呀?就是浅显的酸黄瓜,我家闺女腌的。如果理哥儿喜好吃,我送一坛给你!”
“嘿嘿,是,是该多学学!”
“明天是明天,明天是明天。”老婆子不耐烦的敲了敲案板,“买不买?不买让道,前面还等着呢。”
店东翻开面前的棉铺盖,从笸箩里捡出两个冒着热气的蒸玉米面饼,呼喊道。
店东话音刚落,身边围着围裙的老婆子便面无神采的说道。
“十八就能当上排长,这二十八不恰当上团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