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婉棠低声应了一声。
婉棠漱了口，“说来也奇，自从吃了这药我竟能睡上小半夜，身上也不如何疼了。”
“你可总算来了。”
“有劳姑妈操心了。”婉棠想了想，“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，这药同我先前吃的不同并不大，不知为何药效如此好？”
婉棠望了一眼他搭着薄衾的部位，“伤如何了，可下得了床了？”
“姑妈说的哪的话，表哥常日里是最孝敬的，这回怕是……有甚么隐情也不必然。”
来人无法地耸耸肩，“是我低估了。”他望着林子外头，似是喃喃自语，“他日如有缘，见地一番倒是好的。”
“这药效真好，蜜斯才喝了大半月，气色比畴前都好。”
唐夫人笑道：“如此最好不过了，他日我请人再配几副给你带归去，调度好身子。”
“恰是二少爷屋里那名粗使丫头……蜜斯您如何往南走啦，我们院子在西边。”
她幼年与怀玉、铭辰同吃住，有一回唐元请来先生教三人写字，婉棠正用心临帖，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，扭头一看，唐铭辰已经趴在纸上睡着了，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了，染花了他的半张脸，婉棠捂嘴偷笑，一昂首正对上怀玉充满笑意的眸子……
唐铭辰盯着她，“如果站在婉妹的态度如何看？”
婉棠嘲笑一声，“楚大总管真是无处不在，这寂寂竹林也藏得。”
辰时末，婉棠倚着床头看书，她久病肤色偏白，双目漆如点墨，长发随便拢着，平增几分温和。
婉棠昂首看了她一眼，见她满头大汗，拿起手边的帕子就帮她揩了，“瞧你热的。”
“又不是当饭吃，要那么多做甚么。”她昂首望了望窗外，入眼一片翠绿，“你去打水给我沐浴，我想出去逛逛。”
婉棠呆了一呆，道：“既然是表哥豁出性命要娶的，婉棠自心底替表哥欢畅。”
那丫头道：“姐姐有所不知，二爷日里都会如此叮咛一两回，奴婢们听多了天然记取了。”
近屋并无下人服侍，婉棠转过雀戏翠竹屏风，就见唐铭辰正趴着睡觉，他半张脸枕在竹枕上面，身上搭着条薄衾，睡得正沉。
二人穿过一座回桥，路过一片湘妃竹林，婉棠忽地站住不走了，玉儿奇特道：“蜜斯如何不走了？”
唐夫人笑道：“我就晓得瞒不过你，只因当中的灵芝是与众分歧的，为西域灵山顶上产的血灵芝，这血灵芝补气血服从本就不普通，加上高人调药，你的身子恰好又极对这味药，这也算是造化吧。”
婉棠依言走上前，由唐夫人摆布检察了，才挨着下首坐了，“我现在身上大好了，便想来给姑妈存候，免得您替我忧心。”
婉棠端起药一鼓作气喝了，眉头也不皱一下，她打小自创的一套喝药体例，猛灌一大口，不待停顿又灌一口，等药都下肚，还没吃出来苦。
婉棠喃喃道：“小红。”
排闼出去小我，玉儿端着新熬的汤药，“蜜斯，该喝药了。”
唐夫人感喟一声，脸上渐渐闪现一丝愠色，“何来隐情，定是狐媚子勾引，不晓得用甚么手腕利诱了辰儿，想进我唐家的门，便是我，也果断不准的！”
楚昊规端方矩作了个揖，“昨夜投宿庄上的冷月仙子的猫走丢了，部属一早接到号令四周寻觅，不知表蜜斯可有叮咛！”
楚昊没有看他，“你来做甚么，我之前仿佛说过这里统统归我卖力。”
“哟，你如何来了，身上可大好了！”唐夫人坐直身子，伸出一双手唤她，“快到我跟前来我看看。”
隔了半晌，婉棠回身往林子里走去，就在同时，一条人影从林子里蹿了出来，骇得玉儿一个趔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