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铭辰唇边冷冷一笑，“反正死不掉。”
婉棠呆了半刻说不出话，唐夫人拉着她的手，“我晓得他平日不对你脾气，好歹这份情意是真的。”又道：“你去见过辰儿了？”
因唐铭辰受伤，唐元早前亲身去店里办理买卖，故婉棠径直进了唐夫人常日起居的配房。一进门就瞥见唐夫人倚在榻上同婢女说话，她本日穿了件茶青绸缎衫子，头上仅两样平常金饰，神采略显倦怠，婉棠计算时候，知其应才措置了庄上庶务，正在小憩。
“不必。”楚昊眸光一沉，“我的任务定能美满完成，不劳你操心，只不过你如果再像本日这般坏我事情，可别怪我翻脸无情。”
“恰是二少爷屋里那名粗使丫头……蜜斯您如何往南走啦，我们院子在西边。”
唐铭辰盯着她看了好久，道：“她有身了！”
唐夫人感喟一声，脸上渐渐闪现一丝愠色，“何来隐情，定是狐媚子勾引，不晓得用甚么手腕利诱了辰儿，想进我唐家的门，便是我，也果断不准的！”
“你可总算来了。”
唐夫人思考一刻，“他现在还怨老爷么？”
婉棠赶紧道：“姑妈休要起火，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二人穿过一座回桥，路过一片湘妃竹林，婉棠忽地站住不走了，玉儿奇特道：“蜜斯如何不走了？”
玉儿赶紧道：“夫人有所不知，蜜斯自从吃了那药，早晨能睡上小半夜，疼痛也减轻很多呢！”
“姑妈说的哪的话，表哥常日里是最孝敬的，这回怕是……有甚么隐情也不必然。”
婉棠端起药一鼓作气喝了，眉头也不皱一下，她打小自创的一套喝药体例，猛灌一大口，不待停顿又灌一口，等药都下肚，还没吃出来苦。
唐夫人笑道：“如此最好不过了，他日我请人再配几副给你带归去，调度好身子。”
辰时末，婉棠倚着床头看书，她久病肤色偏白，双目漆如点墨，长发随便拢着，平增几分温和。
“谁？”
玉儿嘻嘻一笑，“天可真热，这辰时还没过呢，热气就逼得人出汗。”
唐夫人又叹一口气，脸上愈发显出怠倦来，拉住婉棠道：“婉儿，他常日里最听你的，你替我劝劝他，千万不能叫他再和老爷抵触了！”
楚昊规端方矩作了个揖，“昨夜投宿庄上的冷月仙子的猫走丢了，部属一早接到号令四周寻觅，不知表蜜斯可有叮咛！”
玉儿扑哧一笑，挨着婉棠道：“蜜斯，二少爷这是盼您盼魔怔了呢。”
“可不是，改明儿我去问夫人多要几服来，留着渐渐吃。”
唐铭辰盯着她，“如果站在婉妹的态度如何看？”
婉棠睨了她一眼，径直往里走去，“你在此等待。”
婉棠嘲笑一声，“楚大总管真是无处不在，这寂寂竹林也藏得。”
婉棠喃喃道：“小红。”
楚昊没有看他，“你来做甚么，我之前仿佛说过这里统统归我卖力。”
她幼年与怀玉、铭辰同吃住，有一回唐元请来先生教三人写字，婉棠正用心临帖，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，扭头一看，唐铭辰已经趴在纸上睡着了，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了，染花了他的半张脸，婉棠捂嘴偷笑，一昂首正对上怀玉充满笑意的眸子……
隔了半晌，楚昊回身走进竹林。
来人无法地耸耸肩，“是我低估了。”他望着林子外头，似是喃喃自语，“他日如有缘，见地一番倒是好的。”
婉棠一双星眸灼灼射向林子内里，竹叶富强，风动鸟鸣，她蹙眉观听，忽地呵叱一声：“是谁，给我出来！”
“嗯。”婉棠低声应了一声。
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