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州一带的兵防是极强的,沿线一带都有驻军,船多兵多,暮年也有水匪反叛,可仅穗州一地的市舶关秒司所抽取的什物税,一年就能缴上五六万两白银,更不必说其他税收,穗州几处大港都有兵扼守,漳州也是一样。
到天全亮了,雨也停了,檐下淅淅沥沥有雨珠滴落,石桂踩着水出去,章家堡门口有很多人守着,外头也不是没有人求着出去,可章家却没开门,入夜分不清脸孔,谁晓得是不是村中人。
明月立时折返:“你往屋里呆着去,城门就要关了,我带几小我去。”小院里另有两个女门生在,这会儿鸣锣,那必是已经离得近了,本地也有设防官,也有海军在,如何悄没声的就能打到里头来。
归去的时候瑞叶守在门边,瞥见她就急道:“你这是往哪儿去了,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。”石桂提一提篮子,裙子裤子都湿了,头发上还滴着水:“我去探听探听动静,不知是不是水匪进了村庄。”
外头的雨下得冻人,火影幢幢,隔着窗子只能瞥见水流下来,门前挂的红灯笼也吹落了一个,石桂撑着雨伞去捡,这才瞥见有丫头过来:“我们太太让我来知会一声,外间无事。”
这一碗饭把胃撑满了,内心却空落落的,到这会儿还没人来报信,没翻开大门,也没有人返来,石桂的心紧紧揪着,瑞叶也是一样,把头靠在窗户上,眼睛盯着院子门,一动都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