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叶自知没有石桂无能,理家事她是一把妙手,可做买卖她是真不成,本来在叶家最多也就管管帐,还是每月里定时就能拿到钱的,她要干的不过是把这一笔钱花消出去,现在可不一样,如何赢利她还真没干过。
宋荫堂一句也没承诺,既晓得了家中白叟不肯认,也就不再提了,还跟着人学医,不独是中医,连西人堂看病都去了,倒觉着很有可学之处,一样样对比写出来,跟叶文心两个会商。
半子是个呆的,女儿又是个傻大姐,吴夫人到送女出门还在叹,石桂吃了喜酒归去,倒有些想明月了,吴女人拿话问她,甚个叫看长看短量力而行,嬷嬷说的倒跟使刀用枪差未几,可她问了,嬷嬷又只点头答不上来。
石桂若不是走这么一圈,那里晓得瑞叶在这一带的分缘竟这么好,她早早看过这个处所,还想着开个饭铺的,只家里一向有事,既偶然也有力再拿出钱来开饭铺。
绿萼笑盈盈听着,她跟秋娘摆过摊子,一文一文赚过馄饨钱,晓得钱是如何来的,也晓得钱要如何花出去,伸手取了个石桂剥好的榛子,嚼得满口生香:“不算私房就是补助家用,也是好的。”
石桂面上微红,那里还要秋娘奉告她,明月就不晓得说了多少,能把她说得抬不开端来直往怀里钻,如何也没料着他肚里另有这很多墨水,掐着他腿上的嫩肉问他打哪儿听来的。
石桂一面等着明月来信,一面忙着城里船埠的店铺,回家还没歇口气儿,秋娘就拿了帖子来,是吴家送来的帖子,请了石桂去给吴女人当女宾。
可丝缎经不得油烟,她细心探听过了,本地的丝户都是趁早洗丝,丝户洗丝的时候,不准民人用水,垂垂这些人家干脆都住在一处,临水而居,穗州又没夏季,不必破冰,只还按着点来洗丝,等民人用水时,脏水都已经往下流去了。
经得这一回,瑞叶才晓得是当真不轻易,她拿银子出来讲要跟石桂一人一半出本金,铺子就算是两小我开的。
瑞叶反倒唬住了,连连摆手推让:“我不过替你牵牵线,如何好拿钱,女人如果晓得,臊也臊死我了。”
城里这间铺子卖的天然不如船埠上好,小推车又加了一辆,海运没有淡季淡季,日日出去的船只送的货色都不一样,小推车的买卖越来越多,船埠上推车卖东西的店家也越来越多。
一天八百份如何也少不了,倒是城里,店才开张,一日能卖出去二三百份,就已经算是好的,这一家店就交给瑞叶绿萼两个来打理。
她本来没过过穷日子,遭难也不必去操心机唯一日三餐,现在可不一样,本来跟在叶文心身边,也一道学了些管家课,这会儿才又翻出来,当家主母可不就是买田买地买铺子,自家收收租。
明月天然不能说是跟着人逛窑子听来的,只搂着她叫她掐,汗珠儿顺着脊背滑下去,浸得石桂身上的衣裳氤氲着,模糊暴露小衣的一点红色来。
反是吴女人上门一回,回门那天吃紧叫了人来请石桂,石桂去得晚了,她还焦急,拉了她进屋子去:“你娘是不是也不肯奉告你?”
出了热孝,可带着孝上门去看人家办丧事总归不好,石桂写了一封信去,吴夫人竟了身边的嬷嬷来请,既是诚恳相邀,她便去了,还给吴家女人预备了贺礼。
大家婚事都有定,反是叶文心跟宋荫堂两个的事儿难办,宋荫堂写了信归去,宋老太爷却迟迟没有复书来。
石桂笑起来:“我不成不是白给你,但是得指派你做事儿的。”说着拉过瑞叶坐到床沿,从床边柜上取了一匣子榛子剥起来:“你今后就真当贤浑家了?你看看穗州这很多女人谋生,女掌柜女夫役女伴计,如何你就非得缩在背面,莫非今后就只做针线,眼睛都熬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