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千户倒喜好他有志气,要真是个脖子也软腿也软的,一闻声认爹先叩首的,他反而不敢认了,自家劝不动,还是吴夫人开了口:“你要订婚,也得有人出面,认了儿子,就当是我们的儿子,三书六礼还更都雅些。”
可吴夫人一片美意,拂了她的意又怕明月返来了难办,只得先答允着,却不去看屋子,也不量房,小院是备下了,女家不量房就能打家具,说等明月返来了再挑模样。
木工问她要雕甚么花色,石桂笑起来:“也不必雕那结繁复的,健壮耐看就成了。”最要紧的,还是健壮,她屋里床上那支帐子的,就已经摇摇摆晃不太坚固了。
吴夫人的礼公然后脚就到了,抄了榜文来的,板上钉钉就是明月,送了酒肉来,让石家好分送给邻居。
只当涨涨见地去的,落了榜就返来,谁晓得他竟考中了,既是考中了,便得接着再考,武举人上头,另有武状元呢。
吴千户看着欢乐,又抓紧问老婆院子筹办好了没有,吴夫人嗔他一眼:“早都预备好了,院子里头一边一棵金桂树,可也得他们肯要才是,不如你写了信去,同千里说一声,两个都是硬性子,他不点头,那头不肯要。”
吴千户差了家人进京去,举人再往下考,不到春季里也不能出发返来,怕他在京里无人办理,叫人带着川资银子和信,坐船往金陵去了。
石桂接了信,明月劝她收下,此时拿的,今后也得回报,石桂这才去看屋子,量家具,把本来预备着买房存下的钱,挑了好些的木头,做了房里的一套,外头的还是用竹子,既清冷看着色彩也舒心。
依样画葫芦全给画下来了,到问他的时候,他又会背书,又曾出战,竟选出来成了甲等,甲等里头有似他如许官职低的也有几个,却数他最年青。
石桂看着忍俊不由,看他说金陵天冻人的很,得亏穿戴厚袜子,又套上了皮靴子,要不然非冻掉了脚指头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