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吸溜着热茶,一面还咂吧嘴儿:“你这么等甚时候是个头,不如等人来了,你再来,我替你通报一声。”
郑婆子看她吃得香,把蒸好的包子包起来:“你归去的时候去给葡萄送点儿,她可有日子没往我这儿来了。”
另有一把小杌子给她坐,石桂搓了手烤着火,隔一会儿就往巷子口张一张,想着宋勉也是饿着肚肠出去的,拿油纸包着,等宋勉返来给他吃。
蕊香抿了嘴儿笑:“你倒生份了,我去了,也得回差给女人听。”撑着伞还又走了,没一会儿公然有婆子过来支炉子,伸头一看耳房,里头也不晓得几日不通风,又臭又闷,怪道不能在里甲等,石桂摸了十个钱谢她,那婆子腆了脸:“那里就值得这些,女人等等,我再给加些柴来。”
石桂先还顿脚搓手等着,待外头雪越下越大,小厮出来关上关扇门,只余下半扇,石桂把身子藏在门后,脸探出去,劈面的雪花打在脸上,手都僵了,背面却有人拍一拍她,往她手里塞了个铜手炉。
钱姨娘孕里还茹素,缺的东西多了,郑婆子紧紧守着小厨房,也不想那建功的事,只求着无功无过,上头说吃甚么,就给吃甚么,哪会想到旁的,也不拿石桂的话当一回事,挥了手:“得了,你从速去罢。”
石桂也不否定,到这会儿了才想到昨儿夜里到明天,她一口粥米都没用,了结一桩苦衷,这才感觉肚子饿起来。
外头天气更暗,石桂内心直打鼓,这个天气,便是打灯笼,也不定能找着人,早晓得还是该求了叶文心去,宋勉一个墨客,再是走惯了田间路的,也不如这些跑腿的小厮认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