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书房丫头两个墨,都识得字儿,打小就学起来了,认了字才气打理书房,帮着收信传信的。”淡竹说得兴兴头头,石桂却晓得只怕也是学个半半截,晓得些孔孟,不认错书名就是。
石桂满面是笑,淡竹石菊两个却苦了脸儿:“你当写字如许轻易呢。”
石桂悄悄吸一口气:“当真?”
把做给喜子的小褂子十足打了个包裹,那封信压在里头,坐了船往镇上去,手里抱了包裹,还把常日里不消的头油面脂各装上些,拍了陈娘子的门,把东西送了出来。
春燕传闻写信掩了口笑一回:“你可高抬我了,我那里识得几个字,你阿谁桂是桂花头油,写这些个柴米面还成,叫我写信,再不能够。”
她第二天就去请了春燕,到镇上一得费上纸墨费,二得郑婆子给假,如果托了春燕,连假都不必请了,只要她点头应了,郑婆子就无有不该的。
饶是如许,也还是恋慕,能光亮正大的拿笔,能给家里写封信就好了,她这么想着,葡萄也听淡竹说了,只当又是石桂想扒上春燕的新把戏,返来就一顿呛:“自家几斤几两都不晓得,便再想给家里写信,央了春燕姐姐写上一封便罢了,再不济镇上另有摆摊子的先生呢,偏要自家学,麻雀想当金凤凰。”
石桂摇一点头:“我就是死记在脑筋里头了。”拿出麻糖桃条给石菊吃,石菊咬了一个,陪着她说话,如果本来需求问她些老宅里的事,可石桂来了两个多月,再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家,隔得会儿叹一口气:“我也不晓得能不能归去。”
来一趟说得轻易,石桂传信归去,秋娘便当着宋家是火海刀山,说着好听,当人丫头哪有不吵架的,便是姚夫子家里阿谁丫头,也一样是在读书人家里当丫头的,不还是拿着竹条就抽。
石菊点了头:“当真,我们太太是顶心善的人,金陵城里就没她没舍过米的济民所,没她没捐过油的道观梵刹,太太吃斋都吃了二十年了,那是在菩萨跟前发了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