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氏那头急得整夜睡不着觉,叶益清也晓得这个mm恨他,有甚事都不透给她晓得,常常去信,老是对付了事,要去问宋老太爷,却又张不开口。
石桂晓得叶文心这些日子看了很多书,药典香谱上另有折角夹了书签,一时想不明白她要这些做甚么用,再往下看,一味一味写的满是药名,连分量都有了,叶文心还在上头留下了暗号,让她换四五家药店,每家买上些。
寺人看的就是钱,混不到主子跟前去的这些个能搂得着的就是选秀,立朝以来代代如此,先帝在时尤是,恨不得一年一选,把这些个寺人伴当吃了一肚子的油花。
“你,当真喜好你表妹?”叶氏回过神来,眉心微蹙,满面体贴。
石桂笑一声:“姐姐们真是,女人在家过得邃密,进了宫也就过两三个月的粗日子,等出来了,我们更加的经心起来就是了。”
玉絮六出忙得脚打后勺,叶文心要的每样都未几,包在一个大布包里,拉开格扇往床下一藏,摊了满桌子的珠子花粉,石桂轻声道:“女人这也太冒险了些。”
玉絮教了好几个叶文心常梳的发式,又理了些玉簪金花装在匣子里,六出把衣裳都熏过了装成竹箱子,箱子四只角都填上香料,不必熏衣,取出来挂一夜就能穿。
裴姑姑看着她们忙,一个个丫头都来问她,她便笑道:“浣衣局的宫人是最苦的,有些好料的衣裳托人给她们送去,只要有银子,熏香最轻易不过,哪个宫的爱好好甚么,底下服侍的民气里都稀有,给足了红包,甚么办不来?”
叶文心要带进宫的东西,除开衣裳金饰就是花粉胭脂,她翻捡了一回道:“姑姑虽说了不能带纸字出来,可也能塞上两本佛经道经,我总不无能在里头呆俩月罢。”
真到要走了,才晓得常日里有这很多事,叶文心一个进了宫,还不知能不能顺顺铛铛的过一整日。
宋荫堂一听便笑了:“我同太子也一道读过些书,上一回赏秋的时候,他还说过,太子妃位脱不开陈纪二家。”
分着一两五两十两三种,一个个小荷包装了,细心奉告叶文心:“女人可记明白了,绿荷包里是一两,杏黄色是五两,红的是十两。”
叶氏嫁出来这十七年,就没有再刺探过叶家事,可她晓得,父亲不洁净,哥哥也不洁净,儿子如果娶了叶家女,今后就跟叶家再如何也撕撸不开了。
那会儿睿王还没求亲,睿王先开口求了纪家女,那太子能定下的就只要陈阁老的孙女儿了,陈阁老致仕以后,家里再没出过四品之上的官儿,叶家的女儿是再不能够当选反低她一等了。
春燕再送了东西去的时候,便是满面笑意的,特地叫了石桂出来:“你明岁调返来,到时候就给你提上二等。”
石桂翻了一本棋谱琴谱出来:“这个给女人带着罢,上头又没甚字,总不要紧了。”叶文心微微感喟,到底点了头,数着日子,另有半个月就要进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