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絮走的时候柜门上的锁跟钥匙都没带走,还省了她的锁钱,衣裳理着摆起来,这么一看,她的东西远不算多,柜子里头另有一半儿是空的。
叶文心不在,丫头们做了很多风鸡风鸭腊肉,这会儿还没吃完,余下来的够她们几个吃好久了,石桂才还悲观沮丧,忽的想起那会儿才来宋家,别苑里甚东西都无,一针一线都靠着自个儿挣出来,是靠着卖笋,一天十来文的攒,才有了现在这模样,把裙子一卷起来别到腰上:“我看看,可另有嫩的没有。”
石桂摇点头:“我就住玉絮姐姐那一间罢。”玉絮那间不如琼瑛的大,东西倒是齐备的,两个既说定了要搬,也不问别个了,总归这院子一时无人来住,里头又都是洁净的,石桂抱了铺盖,最紧的是那只箱子搬进了新屋。
石桂不料宋勉另有这用处,“扑哧”笑出一声来,笑盈盈的看了他:“堂少爷还能当护身符用了。”她心知郑婆子是再不会怕宋勉的,若晓得是宋勉,也就说一声管束干女儿,却不敢冲撞姓赵的,觉着好笑,又笑一回。
春笋是时鲜物,也就幽篁里生得些,刘婆子看院没多少日子,油水还没捞足人就全走光了,余下她跟两个小丫头子,且不得捞些甚归去,这东西油焖过后最是下饭。
石桂感觉肚里饿,还要找点心,玄月叹一声:“那里另有点心,就等着饭罢,我看吃着也挺好。”怪道郑婆子才刚就必翻脸了,本来是想好了石桂总有求她的一天,石桂的犟脾气恰好这个时候上来了。
澡盆子也是现成的,倒比琼瑛那屋子还更好些,玄月也就是闻声了玉絮说的话,晓得石桂必不肯让,干脆挑了大屋。
这一片笋好生到四月里,这一个月都不愁吃了,夜里就拿炉子焖饭,先铺一层米再铺一层笋片,顶上腊肉切得一片片,等蒸起来腊肉里的油浸下去,满院子都是香味。
郑婆子一见着宋勉便知是个少爷,叶氏在用度上毫不会虐待了他,比着宋荫堂的份例做衣裳,打眼一看衣裳是绸缎的,腰间还挂着荷包三事,看着年纪十五六岁,便晓得是个少爷主子。
玄月自发美意,本来她心上涣散也就罢了,叶文心不时有赏,春燕那儿还又领着一份月例,现在可不得精打细算,拿回了东西才道:“你乳母才刚来了,想进屋子的,刘婆子给拦了,说是太太派她看院子,表女人才走,若另有甚个东西没拿,少了她担待不起。”
石桂踌躇不定,能搬屋子老是好的,这会儿天虽和缓了,屋子里也还是阴冷的,太阳都照不出去,玉絮那一间不说旁的,开了窗日头能晒一上午。
石桂见他神采变幻,也晓得他的难处,从速开口拒了:“不好费事堂少爷,我原是太太院里头调出来的,总另有些个姐妹,能替我递个话,说不准就能把我再调回正院里去。”
厨房忙成如许,午间不过给了一把面条几颗菜,让她们自个儿上面吃,本来叶家人在,那是客人,萧瑟了哪一头都不成,现在都是自家人了,还是两个丫头电影,更没甚个说头。
连宋太傅都说,以他现在的应对,又是宋家的族人,都不必办理,秀才哪有不过的事理,可内心的惊骇倒是没有出处的,再晓得十拿九稳,也怕那一丁点儿的万一。
石桂心头一凛,没想到郑婆子转就敢来内院翻她的箱子,若不是之前幽篁里失窃,刘婆子这个后派上来的,也不会这么细心,说不得这些时候的积累还真被她全拿了去。
越是如许越不能服软,石桂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,端的硬气着不去找郑婆子,郑婆子忍了她几
宋勉却皱了眉头:“她常常如许打你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