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这番丧事,需求去圆妙观作道场,等的就是叶氏的身子好上些,她替沈氏悲伤,又劝自个儿都是命数,走了也有走了的好好处,若真有一日东窗事发,这烂摊子也不晓得如何清算。
宋荫堂确是个好哥哥,常日里有甚么总想着她们一份,他身上总不缺银子,光是生他那一年,叶家就在金陵城郊野买了个小庄子,说是送给外甥的,虽是奉迎宋老太爷,可那庄子倒是实打实的在他手里,这些年小有积储不说,还老是送花缎衣裳金银金饰,如许的哥哥如许的嫡母,如何也是可贵了。
她把这意义漏给老太太晓得,说如许好的女人,全得了老太太的教诲,娶回家不当长媳,倒还屈辱了她,这话老太太听了天然欢畅,也明白赵三太太的意义,拍拍她的手:“你放心罢,我这个孙女儿,是经心教养长大的,嫁到外头去,怕叫人欺负了,我想一回,也只要我娘家还放心些,她不是个爱争的,进了门毫不会那些个污七八糟的事儿。”
一茬茬事叮咛下去,余容一面听一面记在内心,本来都是有耳偶然,此时用心去记,更加觉着这一大师子的事儿,要理起来且不轻易。
何况宋荫堂中了进士,往叶家去说亲也叫得清脆,春燕晓得叶氏最不放心的是叶文心跟叶文澜这一对儿侄子侄女,宋荫堂中了,那便是放下心口一块大石,只这会儿吃了药睡着,要如何道贺还得问老太太。
管事婆子想一回:“这总不至于比老太太作寿那会儿给的还多罢。”
老太太有很多年没管过事了,自打叶氏接过手去,她还没叮咛得这么细过,璎珞从速应了声,怕她过分欢乐,给她揉心拍背,又叫人去叮咛管事婆子。
今儿放榜,宋荫堂却不知往那里去了,宅子里寻不着人,说大少爷一早出门了,老太太叹一声:“他这是怕不中,叫我空等,小孩子脾气,又不晓得躲哪儿去了,从速去找人,往他常去的书肆看看,今儿他也没旁的处所好去的。”
这两个办事安妥,叶氏也想着要为沈氏点一柱暗香,在家里祭奠总归不好,头上另有老太爷老太太两个在,不如就往观中去,替她烧一卷经,除了护住叶文心叶文澜姐弟两个,现在也只要这桩事能替她做了。
叶氏醒转过来,余容扶她坐起来,泽芝奉上茶,两个面上都喜团团的,叶氏一看便晓得是有功德,她身子不好,这两个女儿,有几天都没露过忧色了,饮了半杯茶,不等余容泽芝开口,便先问道:“但是你哥哥中了?”
泽芝一见叶氏笑了,面上倒有些羞意,叶氏笑得一声:“你们也不必守着了,叫人备礼盒子去,我记取左邻的余家今岁也有子侄了局的。”
赵三太太说是帮手,宋家的诸多事件不明白,还得问过余容,余容十句里能答得上一半,一个没学过管家的女人家,能说上这很多已是可贵了,不能答出来的,也必寻人问个安妥明白,问一追二,毫不是鹦鹉学舌,问了东就忘了西。
这话老太太也不当真,却晓得三房必不敢欺负了她去,大房另有老太太的远亲侄子在,侄子的官位,靠的还是老太爷,若不是家里恰好没有合适的,也落不到三房去。
这下子宋家但是双喜临门了,老太太那儿还不晓得要如何欢乐好,春燕得了繁杏这么一句,这才回过神来:“要么问一问二女人。”
老太太那儿去看榜的,这会儿还没返来,不竟报喜的竟这么快就来了,春燕一脑门子事儿,又想着要报喜又想着要发赏,反怔在原地不转动了,还是繁杏打里头出来,隔着门捷报也听得真真的,出来便满面是笑:“太太这会儿睡着,从速,从速发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