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氏说完了,跟着又道:“老太太怕要欢乐的,防着她心口疼,夜里给她烫一杯合欢花浸酒。”
一茬茬事叮咛下去,余容一面听一面记在内心,本来都是有耳偶然,此时用心去记,更加觉着这一大师子的事儿,要理起来且不轻易。
赵三太太内心一百个妥当,如许的女人讨归去,还是她儿子的福分,内心又悔怨给大儿子订婚定的早了,但是早晨一年,余容就是宗子长媳,家里百般事都得说了算。
一场法事没做完,又有一场跟着来,算一算尹坤道年前到年后就未曾歇过,春燕了然点了头道:“我晓得了,这就去办。”
这话老太太也不当真,却晓得三房必不敢欺负了她去,大房另有老太太的远亲侄子在,侄子的官位,靠的还是老太爷,若不是家里恰好没有合适的,也落不到三房去。
赵三太太说是帮手,宋家的诸多事件不明白,还得问过余容,余容十句里能答得上一半,一个没学过管家的女人家,能说上这很多已是可贵了,不能答出来的,也必寻人问个安妥明白,问一追二,毫不是鹦鹉学舌,问了东就忘了西。
何况宋荫堂中了进士,往叶家去说亲也叫得清脆,春燕晓得叶氏最不放心的是叶文心跟叶文澜这一对儿侄子侄女,宋荫堂中了,那便是放下心口一块大石,只这会儿吃了药睡着,要如何道贺还得问老太太。
春燕立时掀了帘子出来,看那婆子欢天喜地的在台阶下施礼,问得一声:“当真?”那婆子掖了手直拜:“可不,报信的都已经送了红榜来了。”
门前挂了红绸,放榜报喜的又一家家敲锣打鼓的过来,不晓得的也晓得了,这会儿门前必满是些乞丐花子闲汉,一群人跟着放榜的,到那富户人家便叩首说些吉利话,到贫家小户,也能讨得口热茶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