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不平便罢了,阎王打斗,小鬼遭殃,石桂没见过金雀的模样,进了房瞥见个穿戴银红衫白绫儿裙的女人粉妆桃腮的坐在桌前,吊梢眉儿一挑,便晓得这下坏了,事儿再没有这么轻易就畴昔的。
说到底还是恨她们昨儿没送糕来,觉着看轻了她,葡萄哭得眼泪鼻涕糊在衣衿上,抱了郑婆子就不放手,石桂却不哭,反唇道:“咒也赌了,誓也发了,姐姐要还饶不过,这事儿谁干的,就打一道天雷生劈了她!”
她打了葡萄,就要上前打石桂,石桂退后一步,背面却站着红罗,她帮着mm,扳了石桂的胳膊,石桂结健结实挨了一下。
打都打了,事儿不了也不可,郑婆子却感觉老脸无光,打了葡萄石桂,可不就是下她的脸,金雀还是她看着一步步爬上去的,走的时候不过三等丫头,二太太自来不喜生得妖娆的丫头,提她上来不过为着分豆蔻的宠。
老太太自亲儿子死了就一向在布粥舍米,闻声宋家的下人连着一季厚衣都发不下来,一句话就给了二太太没脸,倒不是为着下人出头,倒是为着宝贝孙子,大少爷宋荫堂是在她跟前长大的,若不是二太太把那事儿捅到老太爷跟前去,如何会打他的板子,叫他在床上躺了这好久,把科考都给误了。
“该!太太也忍得他二年了,这会儿发作,连着皮一道剥下来才好!”平素抠克她们,上头也不是不知,只零琐细碎的炊事衣裳,一注也就十数两,再没为着这个就大张旗鼓发落人的,这会儿既要来了,眼睛里就揉不了沙子。
金雀画了吊梢眉毛,生了一双狐狸眼儿,郑婆子一看便晓得就里,返来就骂她是上赶着爬床的:“见着太太那头给了一个,旁的没学把这个学了。”
二太太涨得满面通红,连带着王管事在甜水镇上置了外宅,讨了个弹唱的,还生下儿子来的事儿也一并晓得了,他老婆当天就寻死觅活,王管事这管事当到了头,信传到别苑里,郑婆子鼓掌称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