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叶就落在他衣裳上,内疚笑一笑,皮子都红了,石桂一看,他身上这一件是宋荫堂的旧衣裳,宋荫堂算是兄长,宋勉穿他的旧衣也没甚个可说道的,可宋勉是个拿人半块点心也要还上一块的人,如何会收宋荫堂的旧衣。
她从钱姨娘那儿出来时,再没成想还能有这么面子的一天,便是她还是个三等的,那也是在宋荫堂的院里,外头可着劲的来凑趣了她,就想让她开个后门疏浚一回。
宋勉越加不测,半天赋点点头:“我寻几本给你,你隔两日还在竹林边等着我。”石桂少有如许欢乐过,笑应一声,趁着天气越黑,急步归去,面上喜气盈盈。
幽篁里已经大不不异,竹林小径边设着石桌石凳子,还设了一个大水缸,里头养了活鱼,一尾尾红锦鲤摇着绸缎似的大尾巴,天儿凉时还伸一伸头,天一热就都沉在水底,一动都不转动了。
宋勉到底觉着歉意,迟疑道:“你上回说你也识得字,我这儿甚都没有,书倒是有好些,你如果想要……”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,这确是他独一的,可他却吃不准石桂是不是想要,虽是识了字的,也不定就向学了。
怪道这个点儿叶氏还不在院子里,原是被人叫去永善堂了,石桂皱皱眉头,魇着是假,怕是宋之湄说了甚么话办了甚么事,寻个听起来不那么尴尬的借口,哪晓得竟真有人信,淡竹就是一个:“我说呢,怪道大女人这些日子不对劲,本来是真叫魇着了。”
宋勉冲着石桂点点头,看她手里拎着食盒子:“堂兄才返来,正在里头换衣,你且等等罢。”宋荫堂从文渊阁当值返来,文官还能坐肩舆,总比武官这大热的天儿还得骑在顿时要好受很多,可坐在轿里也还是汗湿重衣,返来了先换过衣裳,掠过身子,这才调爽坐下吃一盏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