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氏那些个女眷,一个也没能捞出来,石桂探听了很多,犯官的家眷也有能赎的,可叶家的这几个非论老幼,俱都发到教坊司去,哪怕手上捏着银子,没有官府发的脱籍文书,也一样赎不出来。
宋老太爷把事儿奉告了叶氏,叶氏先喜后忧,本来的筹算,非论如何都是在判的罪里头周转,哪有平白就把罪人给捞出来的,如果被查证出来,宋家会不会担干系。
宋老太爷也不知颜连章是靠着甚么压服了他,叫他能写下认罪书,还一样样列举得清楚,送到贤人御案前。
春燕一回院里就叫了石桂过来,同这个丫头自来是有一说一,张口便道:“表女人现在在别苑里,要安妥的人服侍着,太太挑中了你,你内心可情愿?”
叶文心也是一样,教坊里头赎出来就是良籍,虽不能再跟宋荫堂攀亲,却也还能嫁人生子,虽不比畴昔繁华,可叶氏那一份嫁奁,总还能叫她衣食无忧。现在又不一样,这两个还是犯人。
丫头的性命无人爱惜,除了几个熟悉的替她们掉一回泪,宋家再不会伸手去捞手,捞了哪一个是好?那很多张文书,如何开得出来。
她从速往永善堂去,宋老太太也跟着皱眉,宋家想的体例算是阳谋,大面上不出错,叶文澜是赎无可赎的,要么等着贤人大赦天下,便是赦免了,也再没有能够考举,倒是能够行商做些买卖,穗州靠海,又有熟人,他又是识文断字的,能做个文书理理檀卷也成,如果高运有那么一天,还是合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