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料价贵,在乡间也还是卖不出去的,叶文心攒眉苦思,不时说一个出来,石桂便跟着一道想体例,调香确是叶文心特长的,可质料可贵,香店都是本身制香,那里会往外头来收,粗制的珠子也只能卖个十五六文,比绣帕子赚头还少。
石桂约摸晓得些,叶文心这一贯便一向问米价油价,这些她本来从不操心的事,都一一细问起来,先还当她是寄人篱下才有此一问,还想寻着由头劝她一回,让她住得放心,这会儿才知本来她是有本身立户的心机了。
宋家却没山,背面那一片都是有主的,本来郑家的那些个,夺了爵位收归了朝廷,贤人给了安康公主,那么一片山头的山货,这时节恰是摘松菌的时候,别个也不敢往里头去,因着是时鲜的山珍,一篓子山菌倒能卖上三四吊钱。
菱角闪着一双大眼:“姐姐端的不去?好轻易有热烈瞧的。”
石桂看她一上手又是工笔,倒叹一声:“女人画得如许邃密,得花多少工夫,这个我们自家供着就是了,外头那些哪有水有月有莲台的,不过取个意头,如许邃密的,别个连问价都不敢问了。”
叶文心感慨生存艰巨,菱角搬了小杌子跟石桂在廊下窃保私语:“今儿很多人探听女人呢,全叫我娘推归去了。”
竟没想到河滩上俱是石子,该带个拜褥出来,可这一起上没人带这些个东西,反倒打眼,等归去还得拿药油替她擦一擦,免得淤青。
他一个男人哪会跑花粉店,又想问问石桂何为要卖这些个,便家里的粗使三等,也没想着往外卖东西的,可石桂问了他,他便不回绝,接过篮子:“替,替你问问。”
叶文心从荷包袋里摸出来几样果子,在火堆前摆成供果的模样,别个一看便是知新丧,石桂蹲身陪着她,给她递锡箔,看着她把元宝纸钱一样样烧化了,双手合什嚅嚅说了甚么,扶着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