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女人家都戴这个,瞧见有合适的,给你也买一把。”他吃了酒,带着三两分醉意,吐出来的气都有酒香味儿,凑得近了,酒气暖烘烘的喷在她脸上,把石桂的脸儿都熏红了。
吴千户今儿也是休假日,东西出去送到后院,吴夫人还记得明月,倒也不是明月,是记得喜子,说他是个不幸见的,闻声他也来了,还让丫头送两碟子点心果子给他吃。
“既有了这桩缘法在,不如给他些银子,就寻个遁辞说是故里人,我看能写得出这么一笔字儿来的,就不是个俗人了,叫她姐弟两个安身立命,也算是一桩功德。”吴夫人样样想到了,可明月却没应。
谢过吴夫人的美意,跟着又道:“她必是不肯的。”连他拿钱出来都不肯,何况是受过恩德的,想着报还都不及,那里能再拿这三五十两银子。
玉轮都出来了,这会儿营门早就该关了,他如何还能出来,石桂翻开门,就瞥见明月乐陶陶的站在树荫底下,今儿玉轮好,铺了一地的银霜,明月身上带着些酒气,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,从怀里摸索着甚么,好半天取出个大红根柢的荷包来:“这个给你!”
石桂只好低了头:“这个,我不能要。”
前头一个儿子没了,女儿都快到说亲的年纪了,才刚得了小儿子,离他能顶门立户还长远的很,明月如许的出身,跟招个上门半子有甚个别离,模样好人机警肯刻苦,女儿如果能跟他作婚事,也不怕出了嫁受欺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