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驶进内港里去,箱笼先下船,叶文心急着叮咛一声:“说我这里头细碎东西多,让女人来挑我放心些。”
她们初来此地,话言都不通,小女人官话说的利索,本地口音更不必说,不时到处民风风俗她都晓得,学着她爹还能说出几段掌故来,石桂赞她一声无能,她便飞红了面庞,又不住偷看石桂:“姐姐生得真好,真白,跟西人似的。”
叶文心下了肩舆,细看这处田庄,比深宅大院更得她的心,里头叶文澜迎了出来,一年不见,全然换了一付装束,见着叶文心笑一声:“姐姐。”
光只瞥见一处港口,石桂就笑起来,叶文心转头对着她也是一笑,两个想的都是一桩事,女人无能了男人的活,还能在船埠上相安无事,这个处所就是个能呆的处所。
几个大力的娘子挑着货色也都歇下来喝一碗雪水,喝完了抹把汗,持续往前挑,穗州同金陵城分歧,金陵城以街来分,穗州却以坊来分,一坊一坊之间落锁,怪道能两边不通,女人街说是没男人,就是没男人了。
那领导一听就笑起来:“在女人街,那一条街上开饭铺的抬水的卖绣件的做中人满是女人,以是才叫女人街。”点动手指头数起来,一时还说不完:“除了女人街,另有西人街,那儿都是西人做买卖的处所,也开了书院,还给人看病。”
宝芝提及织坊非常恋慕,她不会这活计,出来只能当小工,不如船埠跑很多,她爹便不肯意她去吃这个苦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