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谢过他,把名录交还到他手里,又借了笔纸,把石头爹的这一条抄了下来,既有了消息,就能去问,总比甚都不晓得要强。
叶文心拿不定主张,还得归去跟弟弟筹议一回,两小我都坐了旱轿,进城一趟不轻易,要想着搬场就得从速动起来。
笔吏笑一回,官话说得七七八八:“天然是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了。”船上有人医治,是要节制着灭亡人数,人数太多了,报上去很欠都雅,这些人活着返来了,那里还管他死不死活不活,下了船可就不干他们的事。
石桂提着心,见着个石字心口就一阵阵的跳,端的细看却又不是,不等她松一口气,就瞥见上面写着石头两个字,一刹时嘴唇都失了赤色,可等她再往下看,籍贯年纪又都对不上。
写到这儿就没了下文,厥后如何半个字也没有,石桂找来了笔吏:“这上头抱病的人,返来以后往哪儿去了?”
石桂咬了牙:“那这些人下了船总有个去处罢。”就是死了,也有人装裹,笔吏看她神采很欠都雅,便道:“有的往济民所去了,那儿有人施医施药,有的往西人堂去了,那儿是西人大夫,动刀动针的,不是走投无路,无人敢去。”
归去的路上专门绕了两处济民所,那里另有人记得一年前的事儿,这里来交常常都是费事人,抱病也都差不离,治得好的就是命大,治不好的也是该当,还得费些装裹钱送到城外去,一个个的坟包,连个木牌子都没有。
这么想着,内心就松快些,眉头一松,先把这事儿瞒过,归去只奉告秋娘好动静,叫她有个盼头。
常日里强忍着,绿萼却说她夜里常常睡不实,半夜里惊醒过来,好半天赋气再睡畴昔,有了好动静,她总能先放下心了。
石桂下了肩舆拍拍脸儿,拍出个欢畅的笑意来,喜鹊似的跑进秋娘屋里,笑盈盈拉了秋娘:“娘,爹好好的,只怕往故乡寻你们去了。”
吃干粮要好的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