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算了一笔帐给他听:“也不过分成四回,大叔替我找找可有如许的房东人,我也肯立左券,如果两个月付不上,前头交的钱一半给给了房东当补耗损。”说着把竹筒饭给他兜上,递到他手里。
计帐是个慢活计,从早到晚有一笔算一笔,再小的开支也是开支,匣子里头铜钱都装满了,绿萼看她两只手都不断,拿了红绳出来一枚枚穿铜钱,一千个是一两银子。
石桂谢过他,又请他到饭铺里去用饭:“今儿是香菇猪肉饭,我特地让她们留两份,带归去给宝芝也尝尝。”
来两也就能得了,等有钱了,再换大屋子,把小屋租了也好卖了也好,都是个进项。
此时再见石桂,忍不住高低打量她,一家子才来穗州的时候甚都没有,这才多少日子,翻身了不说,久长买卖做下来,半年就能进城去开门楼了。
分期付银子的,都是银钱不敷,如果房东想着补不上钱倒能拿一半,这买卖要做成倒也不算太难,想一回又还是对石桂刮目相看,这么丁点年纪的女人家,看着娇滴滴的面嫩,内心却有这很多主张,光看她这买卖,一个月三十两确是不难。
石桂比绿萼想的还更远:“另有几份饭,你先留着别卖,我去看看那平话的带着几小我,送他们一顿饭,让他们给我们加两句词儿。”
石桂收了这个动机,本地的屋子都高,穿堂风才气过,住在屋里也是风凉的,可如许一处四合院,如果再带一个垂花门,如果处所再好些的,那如何也得百两银子。
本来她在宋家时,晓得她想头的,没一个觉着这事儿能成,淡竹石菊虽说不出甚么刺耳话来,话里话外也是劝了她别右了心机,服侍好了太太比甚么都强。
他先只当石桂这买卖如何也做不起来,一气儿投出来四五十两,回不了本一家子可不去喝西北风,都是女人,又要如何度日,还想着替她说上两句,如有人问,就指导一回饭车的处所。
绿萼看她来,指一指不远处转着的一圈人:“我让大发还去推一桶酸梅汤出来,可贵见着船埠上平话的,这会儿打锣,等会儿人还更多呢。”
再加税钱中人钱,还得置家具,少说一百二十两,如果买卖一向这么好,忙上半年说不准就能咬牙顿脚,一家子系紧裤腰带,把屋子给买下来。
今儿都是叫大发送她们返来的,柜上钱这很多,没人归还真是不安生,也不能回回都叫大发帮手,便跟阿珍娘说好了,明儿阿珍上了工,夜里让朱阿生来接。
面前有碎银有铜钱,铜钱统共七串半,散碎银子两块,等攒很多些,再往钱庄票号去换银子,开张这四天,明天赚的翻了倍还多,石桂算完了帐昂首对秋娘道:“我们不出一个月,就能买屋子了。”
石桂第二日当即就去找了宝芝爹,宝芝爹还在船埠上跑谋生,给才来穗州的客商寻个落脚的处所,一瞥见石桂找了来,先自笑了:“女人买卖火红,我可服了。”
做买卖买屋子,有了红利再置地,石桂想着就吁出一口气,拉了薄被盖过脸,眼睛看着窗外头那一丛竹,带着笑意睡了畴昔。
喜子才写完一张大字,半点没闻声她们在说甚,他做事极专注,听了秋娘的话,人还是懵的,待想明白了这才道:“我本来就要去从戎,营扎哪儿就住哪儿,为甚要买屋子。”
“如许的院子,得看占地多少,似女人说的,总得半亩还多,如许的屋子没个百来两,是如何也拿不下的。”宝芝爹还想劝了她,小屋换大屋就成了,先买那种沿街的小楼,带个天井的,三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