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拿了左券进了门,利落按下指模,如许的冤大头往那里找去,按了印才问:“你这是卖甚么?这一条街可甚么也很多,你买卖不好可不能赖在我身上。”
石桂笑起来:“五个月就五个月,不管刮风下雨我出不出摊儿,都给你租钱。”说定了就要写,又问那老板娘:“卖糖水的事儿考虑考虑,总之不会亏。”
一条船上有一百来人,出了海也没多远,要紧的是龙船下水,空出一片海面来,五艘船演武,试一试新制的子母连环舟好不好用。
石桂手里捏着麦杆管子,当中是空的,拿这个插在甘草雪水里喝,说是雪水,也不过带些冰意,比不加冰的味儿老是好些,只这会儿堵着门卖不出去,若不然该是买卖最好的时候。
明月天然看不见,他恨不得把身子再挺直些,手臂再撑开些,脖子能伸得更长些,非论石桂隔很多远,都能一眼就瞧见他。
她手臂一舞,胸前的银锁片上带着一排细碎的小铃铛就悄悄响起来,铃声清越,石桂不戴它也是
可不是热,这会儿船埠上热浪一阵一阵的,人挤得满铛铛,小二出去转上一圈发,返来浑身都是汗,嘴里嘟囔两声:“我们也推个车出去,今儿这一天的汤可算卖不出去了。”
石桂拿勺子搅一搅碗:“大热天喝汤解暑气,里头东西甜腻腻的,这些个工人那里肯吃,只消煮些绿豆水冬瓜茶,里头不必有料,光要汤解渴就成,你天然晓得如何煮更多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