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月内心晓得这是件苦差,看着这份辛苦忍不住想说一个“该”字,可眼看着石桂入了叶文心的眼,内心还是愤怒,却念着叶文心总归要走,到时候石桂这番辛苦就满是白搭了。
玄月在右廊边,看着她们两个挨在一处说话就翻了眼儿,内心妒忌她得了叶文心的眼,内心感觉石桂看着人驯杰出相处,也不定在背后里如何用力,如何往哪儿都有她。
叶文心那里还吃得下东西,一口也不动,琼瑛便道:“女人病才好,这大半天的课可不伤了精力,她又是个丫头,莫非还考女状元不成,不如一日隔一日,或是一日隔两日。”
叶文心皮子乌黑细致,粉扑往脸上一盖,不细看,倒瞧不出来,她拿镜子照了又照,这才道:“你出去罢,就说散了课,叫她们出去。”
这么一想倒成了孤家寡人,一屋子人没一个能信,本来诸多未曾想的这会儿倒都涌上心头,想到瑞叶如何好端端的就从石阶子上头摔了下来,心底升起丝丝寒意,她的奶嬷嬷是任嬷嬷,如何也没跟来,反倒是冯嬷嬷跟来了。
夜里用饭的时候,石桂已经写完了三张大字,叶文心把那本千字文给她:“那几句你都背下了,也多认一认字。”
这些事由不得她不细想,越是细想,越是惊骇,不知不觉就收住了泪,胸膛不住起伏,手撑在床上,长指甲差点儿把洋毯子都勾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