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,王玉溪亦垂下眼来,待他看清了帛书上的笔迹,已是了然发笑,由衷地感慨了一声:“公然如此!”
见南宫祁终究转过了弯来,伏流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。
反是王玉溪睨了南宫祁一眼,一改昔日的清雅淡泊。俄然,就掀了掀眼皮,抬手在眉心处按了按。
感慨归感慨,南宫祁也不是个蠢的,他灵机一动,便抓起了那两副字来细心比对,转眸,便目光灼灼地盯向了伏流,很有介事地问他道:“圣僧找他畴前的字来,是甚么意义?”
我有瞥见有宝宝说,二哥很LOW,LOW么?是有点的,他以国为重担,重孝悌,爱家国,疼百姓,独一就是对本身不好。
这般,南宫祁只得两手一摊,朝伏流认输道:“那圣僧所言的,到底是哪门子的蹊跷?”
“窖县?这倒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!”闻言,南宫祁如是醍醐灌顶,他挑了挑眉,一时也是有些感慨。
却,南宫祁老神在在,王玉溪与伏流却对此无甚兴趣。
就听他不急不缓道:“倒没甚么旁的意义,不过有些事觉着蹊跷。前几日,又听公子偶然中道‘凡人喜以字观人,殊不知,擅书者,亦擅掩蔽情意。’如此,便也计上心来。千方百计,寻了副周沐笙的旧字罢了。却公然,看过他畴前的笔迹,再一细心想来,贫道才恍然发觉,这些年来,周沐笙看似碌碌有为,走投无路。却周詹从未真正赢他,次次叫政局转危为安的,也都是看似无能,从无发挥的他。”
言说至此,王玉溪不觉已清浅一笑。这一笑,叫他清隽无双的俊脸在昏黄的烛火中直如月华,却,他的笑中有着几分疏淡,更有着几分讽刺。他看着恍然大悟的南宫祁,缓缓的,持续地说道:“却也正因了这才女之名,她被册封为了太子妇。可周洛鹤心有所属,心中哪有她的位分?符翎又向来放肆,更是到处都欺辱于她。现在,她走到这般境地,又何尝非是被运气所弄?这般,便是将来谢永之愿以命换她,在溪看来,也是不为过的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看到这里,你们是不是有点懂二哥了呢?
伏流早有宿慧,常能观危现劫,现在他这一言,直叫室中蓦地一静。
彼时,外头黑云压城,不一会,模糊的风雨之声便传入了密室。因这风吹草动,伏流转着菩提子的行动便是一顿。他剔透的眸子微微一黯,稍余,便转眸看向了一向寂静不语的王玉溪,神采沉重,隐忧地说道:“公子,自明今后,贫僧便该往浦州去了。然今冬苦寒,我见你印堂青灰,怕是一灾不免。如此,还盼好自保重了。”
闻言,南宫祁直是舒了一口气。他揣摩了半晌,便挑着眉问伏流道:“你所言的,但是周詹自去看望了周天骄后,便在前几日,免了鄣郡的增口税?提及这事儿,我亦觉着蹊跷!你道她周天骄是怎生回事?鄣郡因增口税民怨沸腾,如果再过几年,定然是会反了周詹的。却她这一点醒,周沐笙可不是又毁了一步天然的好棋么?如此,她却到底是哪一边的?再其次,周詹向来嗜钱如命,现在,他竟肯活脱脱地放下了这么一大块肥肉,他与周天骄,又到底有甚么古怪?”
听南宫祁这般问,伏流清雅一笑。这一笑,也叫他纯洁的面上忽就现出了几分纯真之气,直是说不出的摄人,说不出的奕奕生辉。
南宫祁那里能想到,王玉溪会俄然为谢釉莲分辩。但再想明白了王谢两家亦敌亦友的干系,倒也明白王玉溪所言非虚。如此,他亦暴露了一抹玩味的笑来,眸子一转,声音又是一提,对劲地晒道:“即如此,谢砜与谢蕴之谢永之乃至谢釉莲都有过节,那周沐笙千辛万苦捧来的孝廉傅涑,到底是谁的人呢?他傅涑新官上任,那第一把火,烧的可就是谢砜呐!”